是一回事,跟一个有妇之夫共处一室却是另外一回事。她可以不问他吃过多少女人,不问他的妻子是什么样的人,不问他究竟对她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却不能让自己成为第三者,一个伤害别人也伤害自己的尴尬角色,是她为之不耻并为之不甘的角色。她甚至想,哪怕她尝试过爱情的滋味,他婚姻不幸福,她都不介意跟他保持一段你情我愿、好聚好散的关系,但现在,不行,因为对不起自己。她承认她很自私、很吝啬,自我保护意识很强,尤其对爱情,绝对奉行“先得到后付出,得到多少付出多少”的原则,因为她明白,一旦付出要收回就来不及了。看过了太多不幸福的婚姻和不公平的爱情,她坚信只有守住自己的心,才能不受伤。在爱情和婚姻面前,女人永远是弱者,永远是伤得最深的一个,爱得越深,恨得越烈,伤得越重,所以平淡和冷漠是保护自己最好的武器。倘若不是这份平淡和冷漠,可能他也不会闪电结婚;倘若没有这份平淡和冷漠,可能他也不会对她拿不起也放不下吧。世间事,多是矛盾的,算了吧,就这样忘了吧,该放就放,在离开房间关门的一刻,她对着他的背影说过:再见!闻昊倚在窗口,看到那浅蓝色的脊背挺得笔直走出他的视线。再见!他听到了,她跟他说再见,他知道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根本就不该再见,也不该开始,从第一次把她带到这个房间开始就是个错误,都是离别惹得祸,让人特别容易冲动。她本该是天真无邪、无忧无虑、对他全心全意信赖和依靠的小妹妹,但这一切都让他弄砸了,他的一时情不自禁打破了和谐,却无力去建立新的平衡,让两人一起危险地左右摇摆,不想撞得粉身碎骨就要撤离,她选择了撤离,而他选择了抓住另一条绳索。他做得绝,因为他不想给自己机会回头,人类自私和自我保护的本能令他毫不犹豫地趋向确定而放弃了不确定。他的妻子美丽、温柔、体贴,会撒娇,有稳定的工作,对爱同样潇洒,欣赏他,可以马上跟他结婚,也可以随时跟他离婚;但她呢?远隔异地,三年的等待,三年后的选择,他不是个有耐心的男人,更不是个痴情忠诚的男人,他等不起,最重要的是,他没有一个值得等待的理由。她或许有一点喜欢他,但那也只是界于亲人与朋友之间的喜欢,她的最大限度是允许他的拥抱。看不到希望的付出,他不会做,他没那么伟大,也没那份光阴,有时他不得不承认,年龄让人变得懒惰且懦弱。对她,算了吧,就这样忘了吧,该放就放。lyt99lyt99lyt99“你说我爱他吗?”陶江平对着电脑屏幕喃喃地问。秦沐阳看着她,困惑地摇头“我只能说,你在乎他。爱一个人是该因他喜因他悲,为他欢笑为他流泪,想要占有他的分分秒秒,喜欢跟他在一起的时时刻刻。而你,居然带点嬉笑怒骂地讲述你们之间的事情,好像鲁迅笔下的文字,把你们的过去和你们的未来都分析得清清楚楚,头头是道。爱太理性就不叫爱情了。”她也困惑了,迷惘地盯着窗外“你说我不爱他吗?”“在乎一个人也分程度,我只能说你在乎他的程度比别人深。江平,我想你是太寂寞了,与其说你爱上他,不如说你爱上了爱情的滋味,说不好听一点,你爱上了被男人拥抱的滋味。”“是吗?”她下意识地抱紧肩膀“被男人拥抱的滋味。”“对!他让你感受到男人对女人的渴望,让你有了爱与被爱的向往。”“是吗?可是,也曾有个男孩子追求过我,我却连牵手都难以忍受。”“呃这个”沐阳语塞“人跟人还是不同的嘛,总要找有点好感的。”她怔怔地出了会儿神,叹息道:“昨天一个网友告诉我,女人在寂寞的时候,凡是看的顺眼的男人的胸膛感觉都很舒服。”
“啐——这么说也有点太太那个了。”她笑问:“哪个?”“反正我除了我家宁海辰,对别的男人的胸膛都不感兴趣。江平,别胡思乱想了,他是个坏男人,难道你想做坏女人?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忘记他,尽快找一个男朋友。”她低低地笑“我知道,我把什么都看得很清楚,理智可以控制我的言语和行动,但控制不了我的思想。”“傻,他都已经放了你,你为什么不放过你自己呢?”“是啊!”她叹气“我为什么不放过我自己?女人被男人伤害叫做可怜,被自己伤害就叫傻,是不是?唉!我需要时间,我只是需要时间。”可是她不知道需要多久。上一个夜晚她花了两年去磨平,然而当枕上他的臂弯时,她发觉磨平和沉淀只在一线之间,有时你以为遗忘了,却只是丢弃在大脑皮层深处的角落,一旦破土而出,才发现随着岁月的流逝,它已刻下了无法磨灭的痕迹。“都怪他!”沐阳恨恨地道“就一直把你当妹妹多好,偏要一次一次地来扰乱你,可恶,这个男人真差劲。”如果什么都没发生过,如果他们一直保持着亲情和友情,该多好lyt99lyt99lyt99最初认识他时,她才只有二十岁,正是充满了热情、梦幻、天真,却又喜欢故做老成,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年纪;而他,已然是年近而立,社会经验丰富的成熟男人了。那天,晴朗的天,热闹的下午,熙熙攘攘的运动人潮,他的篮球砸到了她的下巴。这本是夏日课后经常上演的戏码,在此之前刚刚有个女孩被网球砸中眼镜,还狂呼倒霉吵吵闹闹了好一阵。闻昊一向对穿c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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