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他这个侄子哪里都好,就是唯独缺那么一点心眼,抓住了这一点简直不要太好骗。
他就是觉得一家人为了那点东西争来斗去的烦得要命,所以才不让这些小辈凑到他面前来,结果这小混蛋不仅把鸣西带出去那么晚才回来,还给他带回来一个一看就不是来找人玩的小辈。
呵,很可以啊,柳得舟。
不过柳境转念又想,反正迟早都是要来这么一遭的,再加上这个小混蛋一心想给他添乱,丢去公司也不保险,不如多来一个人牵制牵制他。
良性竞争嘛,忙着忙着,他就回不了家了。
公司的员工宿舍还是很舒服的,比大学宿舍还要好一些,得舟一定待得惯。
这样想着,柳境示意管家把人带进来。
欣喜不已的柳新峭刚一进门,想了一路的问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他二叔大手一挥,让和他前后脚来的赵特助一手拎一个带去了公司。
美曰其名:实习。
柳新峭:?
两个小的一走,家里瞬间就安静了很多,柳境只觉得温馨极了,现在就只有他和鸣西两个人。
很好,这样青年就不会再去看除他以外的人了。
柳境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占有欲会这么强烈,也没有想过自己居然有一天会对自己的侄子吃起醋来。他平时是冷静到了极致,也理智到了极致的那种人,仿佛这世间没有任何事物任何人能够牵动他的情绪,除了他想要等待的那个人以外。
然而这种感觉也是在某一天忽然就出现了的,他确定,又不确定。
他确定自己是要等待一个人的到来的,但他又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真的等到这个人。
这样的确定又不确定日日夜夜地折磨着他,以至于他终于见到了自己的一直在等待的人,他心底那股危险的感情就抑制不住地喷涌而出,让他几乎藏也藏不住。
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更何况青年本来就好看得要紧,柳境更是觉得他哪儿哪儿都合自己的心意,怎么看都看不够。
只要一看到这个人,他强压在心里的情绪和欲·望就开始蠢蠢欲动。
‘想要拥抱他。’
‘想要亲吻他。’
‘想要告诉他我爱你。’
而青年向他投来的每一个眼神,对他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让他感到欣喜愉悦,他的一切情绪和感情仿佛都被对方完全操控了。但他一点都不觉得这有哪里不对,相反,他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这本来就是这样的。
他们就应该是一对,他们就应该是爱人。
有一个声音在他们那晚第一次对视起,就一直在他心底不断地呢喃着:
这就是他的爱人。
——你是我的。
他的占有欲开始勃发,如同烧不尽的野草一样,飞快地铺满了心房。
于是他幼稚地和自己的侄子吃起了醋。
这也就是他侄子了,要是换了其他人,柳境自己都说不准自己会干些什么,总之很危险就是了。
柳境忽然惶恐起来,和这样的他待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青年会觉得他很危险吗?
没有。
黑发青年看的眼神里没有恐惧,那双深棕色的眼睛清澈又明亮,如同温柔的春风一样抚平了他的惶恐,又像最光可鉴人的镜子一样照出了他极力想要隐藏的东西。
空潋安静坐在那里看着柳境,他知道自家爱人在没有尘埃落定之前总是会想很多,在上一个世界里,他用了几百年的时间和形影不离的陪伴才堪堪将爱人治愈。现在换了一个世界,想必这个甜蜜又苦涩的病症也一朝回到了解放前。
他很想抱着他轻声地安慰他、许诺他,但是现在还不行,他突然发现昨晚确定的变数尚有疑点。
——柳新峭的态度不对。
在柳新峭进来以后,空潋一直都在观察他,他见到柳境时的表情、情绪都是很普通的小辈见到了了不起的长辈,有崇拜,有尊敬,也有不甘,唯独没有最重要的算计。
通过昨晚的观察,空潋可以确定柳新峭拿的是重生剧本,但具体拿的是完整版还是删减版,这就不得而知。
如果柳新峭真的是那个足以影响到世界走向的变数,那他就不可能是这样一个态度,他没有想要毁灭什么东西的想法,更没有这方面的情绪。
空潋相信自己的观察能力,以及自己点满的精神力,除了手里多出一个重生剧本以外,柳新峭没有别的问题。
那么问题又来了,柳新峭为什么会重生呢?
空潋没有去沟通询问忙得不行的世界意识,他稍微一细想,就知道柳新峭为什么会重生了。
——柳新峭是挡箭牌。
是那个真正被主系统污染的变数的挡箭牌,是用来干扰世界意识的工具人。
世界意识不能随便干预世界前进和发展,再加上主系统的侵略,祂分身乏术。而等到祂有余力也想要出手干预的时候,那个有了挡箭牌,在前期隐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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