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说,“我弟叫我回去给他抓老鼠。”
章北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阴霾一扫而去,“哎呦喂,我可知道原樾当年倍儿牛逼的在北京盖苏州园林,章侃宗那时候特酸说给我妈也弄一个,我妈说就你那没文化的样盖出来指定歪瓜裂枣”
孟决笑了。
“不过还好你家离得够远,不然真得和皇城根下的四合院一样成景点儿了。嗳,我就好奇,你家那铜墙铁壁烟雨江南的还能进得了老鼠啊?”
孟决无奈笑骂,“谁他妈知道呢。”说完他看着章北迦还在原位坐着,愣了一下,拧着眉问,“不走?还喝?”
章北迦笑容逐渐落下,他点点头说,“你先走吧,我想再待会儿。”
孟决调侃道,“少喝着点,别明儿一觉醒来不知道把屁股免费送谁了。”
章北迦嗯了一声,特贴心地说,“开车当心点,最近上头查酒驾呢。”
孟决临走之前没忍住在他乱遭的头上又狠狠揉了一把,章北迦装不下去了,说烦死,你到底滚不滚。
孟决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了章北迦一眼,那人把头仰靠在沙发上,迷瞪着眼睛,这时候来了个男人见缝插针地搭讪,章北迦斜乜他一眼,不耐烦地摆摆手,赶走了人后,他独自一人坐在卡座中央,拆开了好几盒万宝路香烟,但只是一根接一根地咬着烟蒂里的爆珠。
孟决到家的时候原野正穿着睡衣趴在沙发上等他,钥匙穿过锁孔,门被打开,原野弹起来,揉了揉眼睛说,“你回来了。”
孟决看到他,没好气地问,“老鼠呢?”
原野坐起来趿上拖鞋,严谨地说,“在我的卧室里,我已经把门关住了,它出不来。”
孟决脱了外套,把钥匙随手扔在沙发上,换了拖鞋就上去了,原野站起来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楼梯好像莫名奇妙变长了,跟走不完似的,孟决突然觉得这画面有着说不出的好笑,像猫和老鼠里的汤姆和被汤姆请来的二舅帮手,于是他扭身问原野,“害怕老鼠?以前没见过?”
“见过一次,也不害怕,就是觉得挺恶心。”原野停了停,又补充道,“不想和他们共处一室。”
原野走在他身后总比他低一个台阶,于是孟决从他的角度看向原野,显得他的小脸更小了,身材也娇小了不少,尤其是脱了那些金属朋克的牛仔黑衣,穿着柔和的棉质睡衣,孟决一瞬间觉得原野其实挺乖的,完全没有之前那么难搞了。
于是他满意地点点头说,“知道了。”
走到原野紧闭的房门口,手刚落在门把上,孟决跟有肌肉记忆似的,自然而然地停住了,他扭头问原野,“哦,我能进去吗?”
原野愣了愣,说,“可以。”
孟决推开门的时候还有点紧张,毕竟是地堆在一起,另一层零星放着几件机车的模型和复古牌照,然而周围还是显得有些空荡。
在原野的床头架着一个古老的黑胶机,附近也散落了几张黑胶唱片,有德彪西和柴可夫斯基,也有活结和玛丽莲曼森,他的床脚下甚至还有台笨重的yaaha音箱,看着像是从地下室搬上来的。
孟决站进来环视了一圈后,他侧开身子,转身回头看了看,才发现门这一侧放着一个不算大的鱼缸,鱼缸里有一只红的极其鲜艳的金鱼,正在慢悠悠用一侧眼睛瞅着孟决,一无所知地在摇晃着水草的水里游荡。
孟决冲原野说,“先把门带上。”
原野关上门站在一边,孟决又在他房间里扫视了一圈,却丝毫没见老鼠的踪影。
孟决嘶了一声问,“你是在哪发现它的。”
原野说,“下床的时候发现它在地上跑,但是一眨眼就不见了。”
“地上?”孟决咕哝了一声,“刚才也看过了啊。”
他弯下腰又扫了眼床下,干干净净的,感觉这间屋子一点也没有被老鼠侵蚀过的迹象,而且房间里又没放食物,怎么老鼠还专门爬个二楼,专挑有帅哥的屋钻啊。
孟决心中了然,向认真站在一旁的原野缓缓地投去了视线,那人特别镇定地看着他,但孟决从他眼里读出了几分期待。于是他移开目光,调侃道,“嗳,想让我早点回来是吧?还是……想继续去我那屋睡?嗨,这有什么,你以后就直说,你的话哥还是能听听的。”
孟决想着原野脸皮薄经他这么一拆穿该不好意思了吧,没想原野一愣,径直问他说,“真的吗?”
没想到是这么个发展,孟决啊了一声。
不过还没等他再说什么,脚下就突然传来了几声窸窣的吱吱声,孟决脸色一僵,低头看去,只见一只灰黑相间的老鼠正要从他脚边窜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孟决脚一抬就踩住了老鼠尾巴,那硕大的老鼠拼命地向前挣扎着,但无济于事。孟决弯下腰,捏起两根手指提溜起老鼠尾巴,就把这讨人厌的玩意儿给揪住了。
原野这时拿来一个塑料袋,孟决连忙把老鼠扔进去,封住了口。
原野看着被困在白色塑料袋里到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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