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如意楼如此如意,环翠阁的老鸨子自然是不如意了,也自然是不可能任由对面的风头就这么盖过了自家,当即便马不停蹄的着手托人去扬州寻了个歌妓回来。
陈媚儿便是在此种情况下被高价买回的,听说在扬州便已经是小有名气的歌妓了,虽不及那位秋棠姑娘柔情似水,倒也是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儿,歌声也是婉转动听,总的来说不输给对面的秋棠姑娘。
老鸨子把人接了回来宝贝的不得了,吃穿用度都给了这位媚儿姑娘最好的,就指望着今晚献唱,一举翻盘,夺回这环翠阁的风光。
婉霏说完,回过神儿之时就见陆瑾禾把那一碟子红豆糯米糕全都吃光了,呀的一声惊呼:“姑娘,你怎么全给吃了!”
陆瑾禾听的认真,被婉霏的惊呼吓的微微一愣,肉乎乎的腮帮子咕哝了两下,无辜的嘟囔着:“是你给我吃的……”
婉霏一把抢回空盘子,嗔怪道:“我……也没让你全吃了啊!这红豆糯米糕不好克化……你……你肚子会难受的。”
陆瑾禾咀嚼着甜糯的红豆糯米糕,只觉得好吃,没觉得难受。
陆瑾禾本是没有用晚膳的,这一碟子红豆糯米糕下肚,倒是连晚饭都省了。
环翠阁热火朝天,戌时刚过,陈媚儿姑娘在一众宾客的千呼万唤中施施然的登了场,开了嗓。
陈媚儿的曲艺了得,声音婉转,再加上那千娇百媚的长相,不多时便呼声一片,打赏更是数不胜数。
老鸨子乐的合不拢嘴,脸上掩盖不住的得意,这下看他春风如意楼还怎么春风如意!
陆瑾禾对这些琴词唱曲的风月之事不甚了了,也兴趣缺缺,隔着门听了一会儿便爬上床睡觉去了。
方才躺下不多时,陆瑾禾就开始难受的哼哼,那红豆糯米糕还真是不好克化……
婉霏当即就看出了陆瑾禾的不对劲儿,起身询问道:“姑娘你怎么了?”
陆瑾禾哼哼唧唧:“肚子难受……”
婉霏神情担忧了起来,抬手就去给陆瑾禾揉肚子,忍不住责备道:“都说了那红豆糯米糕不好克化,姑娘你还贪嘴吃那么多。”
小团子自幼贪嘴嗜甜,竟没想到这么大人了还是没变……
陆瑾禾扁了扁嘴,委委屈屈的哼哼唧唧,可爱又可怜的模样到底是让婉霏不忍再责备她了,暗暗决定今后再也不给她预备红豆糯米糕了,换成易克化的山药糕好了……
婉霏的手很是柔软,揉在肚子上软绵绵的感觉,但陆瑾禾仍旧在哼哼唧唧。
婉霏在陆瑾禾的小肚子上揉了许久,低头询问道:“好些了没?”
陆瑾禾噘着嘴摇了摇头,婉霏有些焦急的停了手:“那怎么办?要么我陪姑娘出去走走,消消食?”
陆瑾禾想了想,提议道:“那我们下去听会子曲儿?”
“好,那我去给姑娘拿衣服。”婉霏收手起身,去给陆瑾禾拿衣服。
方才解开束缚没多久的一对小兔子又被重新裹了起来,出了房门,陆瑾禾挺胸阔步,变回了男子的神情作态。
陆瑾禾落座之时,陈媚儿正端坐在台上,怀抱着琵琶,调整了几下琴弦,便又开始唱了起来。
一曲未过半,打赏之人已是不计其数。
陈媚儿的歌声娇媚婉转,眼波流转间带着浑然天成的媚态。
“唉。”陆瑾禾叹了口气,感慨道:“被这陈媚儿的眼神儿一扫,我骨头都酥了,这些男人哪里的能受得住。”
婉霏循着陆瑾禾的视线,看着台上唱的情真意切的陈媚儿,眼里有些羡慕,这陈媚儿姑娘媚而不妖,当真是个极漂亮的女子,只是,依旧比不上她家的小团子漂亮可爱就是了……
落坐于陆瑾禾身边不远处的一位公子,一派玉树临风的潇洒之相,手中折扇轻摇,缓缓吟道:“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
陆瑾禾朝着那公子的方向瞥了一眼,没有说话,这几句耳熟能详的诗词现下形容这位陈姑娘倒是再合适不过了。
陈媚儿的歌声情真意切又带着几分哀怨婉转,当真是似诉平生不得志,陆瑾禾暗暗揣摩着,这陈媚儿十有八九是哪个家道中落的大家闺秀,不得已方才沦落风尘……
那位公子的双眸一刻也不舍的从陈媚儿的身上离开,缱绻缠绵之意溢于言表,陆瑾禾觉得这位公子以后定是这环翠阁的常客了……
宾客满座,兴致盎然,陈媚儿大概要唱到很晚才能歇息了,陆瑾禾没能熬到最后,肚子不那么难受了便回去睡了。
有了陈媚儿的歌声,环翠阁并不似以往那般嗯嗯啊啊不绝于耳,反而多了几分高雅的气氛,陆瑾禾不多时便睡着了。
本以为听着歌声可以一夜无眠的陆瑾禾在半夜时分还是被吵了起来。
外边一阵嘈杂声响,伴随着叫骂和惊叫,时不时还有桌椅板凳倒地碰撞的声响。
陆瑾禾被骤然吵醒有些烦闷,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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