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担心等下容川会会更激动,情急之下挣扎会弄伤自己。二是担心,这次为了防止容川挣扎,捆的异常结实,时间久了会血液运行不畅。
松绑的一瞬间,容川就要从仿佛已经钉入自己身体内部的按摩棒上爬起来,但高潮后的余温还没有消退,一个腿软,要不是顾行止长期锻炼的身体能够反应迅速,眼疾手快地扶了容川一把,容川柔嫩的肠壁怕是都要被这一下直接戳穿。
就着顾行止的胳膊,容川可谓自暴自弃的做派,整个人往顾行止手肘上一搭,跟个鸵鸟一样把头埋进顾行止的上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我三岁!三岁我就不尿床了!三岁啊,我今年都二十八了!我上一次哭还是我妈死了!你干什么这么搞我!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么丢人!我让容山扫地出门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狼狈!”,结果,一肚子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响亮的哭嗝先打了出来,“嗝”的一声,让容川和顾行止两个人都愣住了。
容川愣了这一下,情绪被打断,一时间也没法子继续哭了,见缝插针地,顾行止安慰地拍了拍容川的肩头:“行了,对我,哭的作用不太大,好好听话比较管用。”
这一顿折腾,缓过神来的容川浑身乏力,上下眼皮都要粘在一起了,虽然在他心里,他觉得自己已经够听话了,但已经没有什么多余的精力让他再去反驳顾行止了,只得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便昏睡了过去。
听着身前瞬间陷入睡眠的呼吸声,顾行止无奈地撇了撇嘴,胳膊上担着100多斤的重量,但见他毫不费力的调整了一下姿势,公主抱着容川回了主卧的浴室。把容川放进浴缸里打开水阀之后,顾行止的洁癖已经不允许他等待浴缸放满水的时间,容川粘在他上衣上的眼泪他多少还能多忍受一会儿,但是鼻涕他实在是受不住一秒钟。顾行止甚至觉得,被鼻涕淌上的衣服,简直没有一个能下手拿起的地方,最后,思索良久,顾行止皱着眉头,一副要被恶心吐了的表情,慎重地用两根手指把全身脱光,仔细地不让上衣触碰到自己的其他手指,脱光后赶紧冲到了淋浴头下面。
站在淋浴头下面,顾行止的神色有些恍惚,突然想起了,自己已经很多年没有再敢回忆起的记忆。
“止哥儿,咱们应该已经安全了。”黑暗中,夜莺的脸在密林中晦暗不明,他已经尽力在尽力控制住自己的声线,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可能的稳定,但是早慧的顾行止还是在他努力维持的冷静面容下,听到了他发紧颤抖的声音。
那时候的顾行止还太小了,他只有9岁,虽说生在顾家的每一个人,从能蹒跚学步开始,就已经在学习武术练习格斗,但这幅能够吊打同龄人的身体,在成年人面前,还是不够看的,更别说在这些训练有素的雇佣兵面前。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多记忆里的细节,顾行止已经丢失。此时的他,只能记得,那一夜,足够漫长,也足够黑。长到,顾家安排在顾行止身边保护的人:夜歌、夜宴、夜禅、夜勤都已经死在了掩护顾行止逃亡的路上。
顾行止没有悲哀,一是这一路的逃亡让他应接不暇,先是坐着车里被偷袭,后又在街头小巷里被追击,直至最后逃到了,现在“folstreet”坐落的这座山上,那时候的山还有郁郁葱葱的密林,而现在,密林消失了,山,变成了荒山,那些自小陪自己长大的,如同密友一般的保护者们,也消失了,人,变成了自己一个人。
二是,夜组里的人,他们之间共战多年的经验和默契,每一次雇佣兵的进一步追击,都会有一个人沉默的停止前进,整个过程没有一个手势也没有一句话。但是脚步不停继续前进的每一个夜组的人,都知道,自己队友的转身,意味着什么。顾行止甚至都不能很清楚的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身边只有夜莺一个人了,夜莺是夜组里身手最高的人,夜组里自杀式的牺牲将夜莺放在最后,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只能将最后能不能逃离的宝压在身手最好的夜莺身上。
“你受伤了?我好像闻到了血味。”顾行止皱着眉头,夜色如墨,他的眼力还不足够看清夜莺的眼睛,更别说在夜莺玄色西装下的伤口,但顾行止还是很敏锐的闻到了飘荡在空气里的血腥味,但是这一路上充斥着的全是生血的铁锈味,顾行止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闻到了,还是说,只是脑海里关于挥之不去的味道的印象。
夜莺苦涩的笑了笑,他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感受到了肢体的冰凉感:“嗯,止哥儿,这正是我想说的。我怕是只能陪你走到这儿了。”
顾行止抬头看了看茂密的树叶遮挡住的缝隙里,露出来的天色:“夜莺,快天亮了,你再坚持一会儿。”
“止哥儿,这是霰弹枪打出来的伤口,”夜莺掀起自己的黑色衬衣,整个右侧胸膛已经被血染红,在昏暗的夜色里这片鲜血呈现出了一种近乎浓墨的黑色。
“这已经是因为距离远,伤口都不深,我才能陪您走到这儿,但是创伤面积太大了,如果距离近点儿,我现在已经是个筛子了。再陪您走远点儿,我对于您来说,就只是负担了。”夜莺苦涩道。
“夜莺,我们已经走到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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