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只顾着喘着粗气,在夜晚的街道狂奔。现在他混乱的脑子里唯一庆幸的,就是当初为了方便回家,执意租了一间离学校不是很远的房子。
在越来越重的呼吸声中,街道,人群,都流光一样在他身后消失了。
他冲进小区和单元楼,没等电梯。每爬一层楼,那种慌乱褪去后的暴怒才慢慢充斥他的脑海,反而使他冷静。他甚至在其中一层还在装修的楼层停下脚步,抽了一根钢管拿在手里。
等到了他家那一楼,他首先看到的就是歪倒在地上的大门。门口乱七八糟地堆着很多东西,大多数都已经坏了。周围的邻居都只敢在家门口看着,看到他来了还冲他打眼色。在一片吵嚷声中,他敏锐地捕捉到他哥的声音:他在愤怒地斥责,很好,说明还没有受到更大的伤害。
他无声地靠近,伏在门口,瞅准离门最近的一个人,然后猛地一跃而起,用手肘狠狠击在那人的太阳穴上。那人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下了。从那人倒下后露出来的缺口,他看见他哥被几只手合力摁在地上,另一个人正拿着一瓶不明的液体,打算强行往他嘴里灌。
两个人突兀地对视了。他看到人群那头年上原本还算镇静的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一切都太乱了。
年上今天原本只是出门申请销掉自己公用的身份。他服役很久了,按理说应该是可以通过的。
他知道小土狗对他出去公用一直耿耿于怀。如果可以,他也想要以一个干净的身份去做他的监护人。销掉公用记录已经计划了很久,自从他领悟到自己对小土狗的感情后,这件事更是有些迫在眉睫了。
直至现在,他回想起那个早晨都还有些羞赧。内裤湿了个彻底不说,偷偷拿去洗的时候还被小土狗抓个正着。看见那张刚刚才在梦里看过的脸,他回答的声音都差点走调。
还好,平时很敏锐的人因为还没开这个窍,所以确定他没生病之后就放过了。
只是,这份感情虽然给他带来情不自禁的幸福,也让他无所适从。在他的考虑里,他和小土狗在一起的可能性连一丁点都没有,如果不是小土狗再三保证没有影响,年上都要因为害怕自己公用会妨碍他的政审,从而让他独立出户了。
他也很害怕自己会在日常生活中不经意给小土狗施加暗示。他知道那孩子依赖他,所以他永远不会踏出这一步。
但……如果喜欢能轻易克制就好了。
当他的眼神,他的话语,他潜意识里做出的动作都在诉说亲近的意愿时,他不得不狼狈地找一个借口让小土狗远离他。在每个独自度过的饱含欲望的夜晚,一半的他感到快乐,另一半的他感到……肮脏。他知道他的机会触手可得,但是他只能苦苦压抑。这种无时无刻不在的矛盾几乎快把他逼疯了。
或许,或许在小土狗正式工作以后,有了成功的事业,在新的环境遇到了喜欢的人,等到那时,他就可以接受在无望的恋情中孤独终老的结局了吧。
年上拿着批回来的许可,松了一口气,快步往家里走去。
等小土狗回家来,他们就去他之前看中的那个餐馆吃饭吧。之前视频的时候,感觉他瘦了不少。
等进了走廊,他的脚步慢下来。
从楼道的黑暗里,慢慢走出来一些人。年上很熟悉他们脸上淫邪的笑,是他在每个公用的日子里都会看到的。
他把钥匙拿在手里,克制住不要手抖,快速过去开门。
“跑什么啊。”有人过来拉他,被他狠狠甩开。“这么烈啊现在。”暧昧的低沉的笑声在楼道里响起。从电梯里,楼梯间里,还在源源不断地涌出来人。他们很放松,因为他们心知,今天眼前的人逃不出他们手心。
他们由着他开门,在打开门之后又去拽他。“嗳,找到你家可是废了我们很大一番功夫的。”有更多人上前去摸他,“跑这么老远来照顾你生意,这么不给面子啊。”
年上狠狠拽着门把:“我已经退休了,你们找错人了。”他使劲关门,夹到了一个人挡在那儿的手,他大叫起来。年上趁机把门带上,又被其他人用脚抵住了。
他剧烈的反抗终于惹怒了这些人,动作开始放肆了起来。
“别给脸不要脸,装什么装,你的逼都被操烂了吧!开门!”
踹门的声响层层回荡在走廊里,声控灯开开关关,把一张张狰狞的脸照得忽明忽暗。
“开门!!!”
当门被破开的时候,年上已经报警了。当他的脸被好几个人联合按在地上时,他唯一庆幸的,就是小土狗不必知道这些。
小土狗很冷静。
他在学校里的近身格斗课是第一名,对付几个精虫上脑的人还留有余力。
只不过他们人太多,把玄关到客厅的路挤得满满当当,就算要过去也要费很大一番力。
后面的动静惊动了在前面的那些人。他们慌张地把年上掐着脖子站起来,企图威胁他,把他逼退。
可惜的是,在小土狗看见年上窒息地抓挠脖子上的手,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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