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相对了一会儿,站在最上面一层台阶的陆谨言要转身进门。
“你跟谁都可以的吗?即使是亲弟弟。”说出口后自己也愣了,但身体的控制权就像交给了另一个人,陆行远止不住将伤人的刀子往外捅。
陆谨言因为过于惊讶而转过脸来,明显错愕的表情让陆行远有种扭曲的情感,他想报复,想把他哥拉入深渊,感受与自己同频的痛苦。
“你以后会结婚吗?和男人还是女人?”
“那个人会知道你和亲弟弟做过吗?知道了会怎么想?”即使卑劣的是自己,应该道歉的也是自己,但陆行远不想要面对期待以外的结果,他承认自己就是幼稚,想要强扭的瓜。
呼吸无意识地加速,双手不住颤抖,握成拳又松开,陆谨言不是没有自厌自弃过,但如此直接地被身旁人撕开面具,强迫他直面刺目的光芒,他连一句反驳的话也想不出来。
“别说了…”
疲惫的大脑接收信息慢了半拍,直到手脚传来麻痹感,心跳的速度堪称异常,陆谨言意识到了不对劲,想要把手抬起来也变得困难无比。
“…我没有知觉了。”
话语很轻,说出来都十分费劲似的,看到陆谨言站不稳的身形和空攥着一直在颤抖的右手,陆行远忙三步并作两步跨上台阶,扶住陆谨言。
“哥,你怎么了!”
陆谨言已经站不住了,再晚一步都要跌倒在地上。
“哎呀,快快快!先扶到里面来。”
门口的动静惊到了在屋内忙活的李姨,让陆行远赶快把人扶进来在沙发坐下。
“慢慢呼气,慢慢吐气……”李姨缓缓数着数,让陆谨言跟着数数的频率呼吸,“好点吗?”
“心脏不舒服,手动不了…”
陆谨言摇了摇头,声音依旧虚弱,李姨让陆行远用手掌蒙着帮陆谨言闭气,同时按揉着陆谨言手腕上的穴位。
一只手将下半张脸盖住还有余,局促而灼热的鼻息打在掌心上,唇舌偶然掠过的痒意,不过此时没有余裕让陆行远去想别的。
以往自己和哥哥都很少患病,军中队友也身子骨强健得很,陆行远没想过会这样,又愧疚又恐慌。
“…李姨,我哥他之前有过,这样吗?要不要请大夫。”
“情绪太激动了,尽快缓过来就问题不大。之前就犯过,第一回见时可把人吓坏了,我就去学了碰上该怎么办。”见陆谨言面色缓和了些,李姨让陆行远停下动作,弯腰下去帮陆谨言揉脚腕。
陆行远无措地站着,看李姨帮陆谨言,觉得自己好像自私又多余。
呼吸均匀下来,不舒服的感受也慢慢缓和,陆谨言谢过李姨,示意已经没事了。
“你这孩子。最近累着了吧,还是压力太大了,身体要紧啊。”
陆谨言从沙发站起来想活动手脚,陆行远忙上前去扶,伸出的手被避开,落了个空。
指尖擦过衣角却什么也没抓住,陆行远蜷起手指,看着背对自己的陆谨言。
李姨去厨房倒热水了,气氛一时沉闷下来。楼上的电话铃打破了寂静,陆行远上去听电话。
木质楼梯的吱呀声在间隔很短的时间再次响起,陆行远换好了衣服,走到陆谨言身前。“部队有事需要我回去。哥,照顾好自己。”
陆谨言捧着茶杯,微垂着头看杯中漾起的水纹,没应答。
陆行远知道哥哥一生气就会不理人,但他摸不准要怎么像以前一样把人逗笑。他太心急,想捞水中月却将它捣碎了。
“今天的事…对不起。”还是没等来回答,陆行远犹豫片刻,在拎上行李离开前,轻轻触了触陆谨言的手。
陆谨言没回头,也没像以往一样践行,只余杯中茶水激荡着,泛起一圈圈波纹。
过了约半个月,陆谨言收到封请柬,原来是白苍出院了,白家想正式地感谢陆谨言,邀请他去家中吃饭。
也不知该感叹白家多重视这个小儿子,还是感叹这家人礼数周全又客气。本想让对方用不着麻烦,但请柬后电话也打了过来,陆谨言还是赴了约。
去的那日,白家老爷子被审判厅的工作绊住了脚,需要晚些回来。
陆谨言被迎进门后,便见到了白苍在前院,他骨折的那条手臂上夹板还没拆,腿脚倒都恢复得差不多了。
白苍招招手招呼陆谨言过来,用左手托起一只小狗的两只前爪,小狗还没断奶,粉粉的舌头一直追着手指舔。“我不在家的时候雪球生了五只小狗,好小好可爱。”
陆谨言蹲在白苍身边看小狗,也想要伸手摸摸,但狗妈妈在旁边绕着走来走去,他有些顾虑。
“没关系,雪球很友好的。来,雪球,握手。”白苍挠了挠大狗的下巴,伸出手,雪球果然非常乖地将爪子搭了上去。
“哥哥,你也来试试。”
“雪球,和这个哥哥握手。”
陆谨言尝试性地伸出手,一阵温暖的触感从手心传来,雪球欢快地摇着尾巴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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