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拒绝欲念的定力,没有超脱道德的勇气,轻易的沉沦换来了背德的折磨,诱惑和折磨都让他承受不住。
已经迈上了台阶,身后的人没跟上来,也没听见回答,但陆谨言仍是没有回头,直到要推开门,才听见陆行远的声音。
“你没有一点喜欢我吗?”急切地想要求证,以至于声音有些颤抖。
陆谨言的手顿住了。事实上,他不知道什么是喜欢,没接收到过喜欢这种感情的人,要怎么喜欢别人。
就算滚到床上去了,那就是喜欢吗?
陆谨言想起小的时候,母亲性子有些急,给他做新衣裳时让他自己选布料和花纹,但面对老板和母亲询问他喜欢哪一种时,他看了好久也选不出来。
母亲忙里偷闲带陆谨言出来,惦记着回去看店,难免会有些不耐烦地催促,但越是催促陆谨言越是无措,看着各式各样的布料说不出一句话来。渐渐他就不愿意去挑,也不像别的孩子一样爱穿新衣裳。
陆行远出生后,陆谨言有些好奇,弟弟会不会也面临这个烦恼,但从小到大,每个季度家里人都会给弟弟做很多新衣裳,装满了一个又一个箱匣。
后来陆谨言知道了一句“随便”就可以应对过去,但他还是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模模糊糊地觉得有些奇怪,别人都认为理所应当的情感,自己怎么理解不了呢。
陆谨言想从生活中找寻答案,他知道了努力学习会换来家人对自己的褒奖,知道了释放善意会得到更多人的亲近,这让他有些欣喜,感觉心里充盈起来。
于是逐渐把寄托放在别人身上,以完成他人的期待作为自己的养料,不用去探寻真正的自己,这样就足够了,这样会更轻松。
再后来,虽然经历了许多风雨,生活还是渐渐好了起来,母亲却病倒了。
病变的细胞侵蚀了母亲的身体,也蛀空了陆谨言的内心,他成了一棵空心的树,暖阳照常升起,甘霖照常洒下,却没有获得养分,而是一天天等待腐烂。
“行远,会有很多人喜欢你,但不会是我。”
“为什么,是因为林润生,你要瞒着我和他去德国不回来吗?”陆行远的右手攥成拳,嘴唇颤抖着。“还是因为之前那个薛绍卿,他还和你纠缠在一起?”
“都不是。而且我也没有想要不回来,你别瞎想了。”陆谨言捏了捏眉心,有些无奈。
陆行远感到恼怒又无力,他知道越控制不住情绪越显得自己幼稚。
但许久以来筑就的情感堤坝已经被冲垮,他阻挡不住洪水也修补不了这道河堤。
两人沉默着相对了一会儿,站在最上面一层台阶的陆谨言要转身进门。
“你跟谁都可以的吗?即使是亲弟弟。”说出口后自己也愣了,但身体的控制权就像交给了另一个人,陆行远止不住将伤人的刀子往外捅。
陆谨言因为过于惊讶而转过脸来,明显错愕的表情让陆行远有种扭曲的情感,他想报复,想把他哥拉入深渊,感受与自己同频的痛苦。
“你以后会结婚吗?和男人还是女人?”
“那个人会知道你和亲弟弟做过吗?知道了会怎么想?”即使卑劣的是自己,应该道歉的也是自己,但陆行远不想要面对期待以外的结果,他承认自己就是幼稚,想要强扭的瓜。
呼吸无意识地加速,双手不住颤抖,握成拳又松开,陆谨言不是没有自厌自弃过,但如此直接地被身旁人撕开面具,强迫他直面刺目的光芒,他连一句反驳的话也想不出来。
“别说了…”
疲惫的大脑接收信息慢了半拍,直到手脚传来麻痹感,心跳的速度堪称异常,陆谨言意识到了不对劲,想要把手抬起来也变得困难无比。
“…我没有知觉了。”
话语很轻,说出来都十分费劲似的,看到陆谨言站不稳的身形和空攥着一直在颤抖的右手,陆行远忙三步并作两步跨上台阶,扶住陆谨言。
“哥,你怎么了!”
陆谨言已经站不住了,再晚一步都要跌倒在地上。
“哎呀,快快快!先扶到里面来。”
门口的动静惊到了在屋内忙活的李姨,让陆行远赶快把人扶进来在沙发坐下。
“慢慢呼气,慢慢吐气……”李姨缓缓数着数,让陆谨言跟着数数的频率呼吸,“好点吗?”
“心脏不舒服,手动不了…”
陆谨言摇了摇头,声音依旧虚弱,李姨让陆行远用手掌蒙着帮陆谨言闭气,同时按揉着陆谨言手腕上的穴位。
一只手将下半张脸盖住还有余,局促而灼热的鼻息打在掌心上,唇舌偶然掠过的痒意,不过此时没有余裕让陆行远去想别的。
以往自己和哥哥都很少患病,军中队友也身子骨强健得很,陆行远没想过会这样,又愧疚又恐慌。
“…李姨,我哥他之前有过,这样吗?要不要请大夫。”
“情绪太激动了,尽快缓过来就问题不大。之前就犯过,第一回见时可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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