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隋央摇摇头,他只能叹了一口气无奈地道:「我就是当今皇后的儿子。」
「你?你这个对王位完全不感兴趣的人怎麽可能是当今归平王的嫡皇长子?」殷隋央不可置信,自古以来像言令这种出淤泥而不染的人已不多,更别说这个人还是归平最尊贵的皇长子,她记得在恒国的嫡皇长子往往都是争夺皇位的中心。
可是这个人却毅然决然地放弃这本该属於他的天下,本该属於他的荣华富贵和权倾天下,来到此山上隐居,孤身一人且平淡无奇,为何?究竟为何?为何如此一个身份尊贵、玉树临风、温文儒雅的人会成为她这个毁容且怪里怪气的不受宠公主?
「有何不可?」言令看着殷隋央不知该说什麽,他为何不能是嫡长子?
「是无不可,只是你这个位置只怕是众人争先恐後追逐也不见得能望其项背的东西。」殷隋央知道他这个人不会说谎,只是这个离王座最近的位置竟有人甘愿放弃……。
「夫人连你夫君的父母都不知,难道来之前从未调查?」言令又是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这不是众所皆知的事情吗?哪怕在恒国得到这些消息应该也不难。
殷隋央无言以对,她当时真的对於未来的夫君一点都不敢兴趣……,况且她当时心如si灰,又怎会对此事上心?而且她一直以为凭自己的运气大概也嫁不到什麽如意郎君。
言令看见殷隋央一语不发的样子便知道自己是一语中的,他无奈地再问一句:「那夫人是不是在来到归平前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他想这个她应该不会不知道了吧?
「嗯。」殷隋央面对着言令的追问她确实是无地自容,她突然想起自己似乎是个不及格的妻子,对丈夫的家世背景可说是一无所知,一直以来好像都是他在关心她、照顾着她,而她就是一昧地享受言令的溺ai……她突然觉得自己这是个彻底失败的妻子。
「不过我一直很好奇,你究竟是被b着娶我,还是心甘情愿地娶我?」殷隋央问出了一个她遗惑许久却找不到时机问的事情,他既是嫡皇长子就应当是当今皇上最疼的儿子,应该是不会b迫他……难道他是心甘情愿娶她,可是似乎又没有道理。
而殷隋央似乎又突然想起了大婚之日言令所言,归平王就算不喜未来天子的血染有异族的血,可也不会因为言令闲云野鹤的个x,而放弃让这位嫡皇长子继承王位,事实究竟是什麽?
「夫人还是喝口茶吧。」言令的眼神似乎闪过一丝不妙,心中犹如东窗事发般慌乱,他目前还不愿谈起这个话题,他并不是想骗殷隋央,只是他似乎在害怕着什麽。
殷隋央拿起手边的茶,她从没看过言令这般慌乱,她从没看过他如此害怕回答问题,她从没看过他转移话题,她知道他试图在隐瞒什麽,可她不愿追问,因为她知道,每个人心中都有那麽一片世界是不愿被人所触及的。
无论是她还是言令,都是。
时近酉时,太yan逐渐向西落下,yan光细微地洒进了归平三王爷——骁王府的窗户,好似充满希望和光明,而此时的骁王言耀正和归平丞相张万富坐在檀木椅上不知在商量什麽。
言耀的是当今陛下的长子,待人总是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心高气傲,可他却不敢对眼前的这位有一丝的不尊重,因为他知道,这个人他得罪不起,未来的路还得仰仗他。
张万富是他的舅舅亦是当朝丞相,手中握有朝中大半势力,财力方面甚至富可敌国,有他才有自己和母妃今日的辉煌和地位。
「禀三殿下和丞相大人,七王爷已入平城。」着玄se衣服的男子单膝跪地禀告,他是言耀的左膀右臂——王徒,武功高强且聪颖过人,是张万富万中选一的人。
张万富认为唯有这种遇事能出谋划策,遇险能在侧保护的人才,才配待在未来九五之尊的身侧,
「知道了,下去吧。」言耀闻言便叫王徒下去,可不知为何他的双眸却宛若覆上了一层y影,他的七弟要回来了?作为兄长他该高兴相迎,可作为敌人他却该保有戒心,他心里的某片天地并不讨厌言令,可是啊??脑中那翻来覆去的怨念却令他的手越握越紧。
言耀是当今归平王和张贵妃的长子,是当今丞相的侄子,他的地位本该至高无上,享尽千千万万的布衣的ai戴,是文武百官日日都要屈膝下跪的人,他本早该被立为太子,可是在言令呱呱坠地的同时,他的本该拥有的一切都被剥夺了。
言令是当今归平王和皇后的嫡长子,是当今骠骑大将军的侄子,出生便受尽宠ai,出生便尊贵不凡,他才是百姓心中拥戴的太子,他才是文武百官愿意服从的对象,只怕这言令若不是那麽超脱尘俗的闲人,今日那太子之位早已不是自己可以觊觎的东西了。
「耀儿,言令要回来了。」张万富用着半沙哑的嗓音道,他有着一头黑和白交杂的头发,满脸都是岁月留下的痕迹,外表看似以至知天命之年,可他眼神中若隐若现的野心和报复,是连志学之年的少年也不见得有的东西。
「舅舅大可放心,言令是和王位绝缘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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