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之间谁才是掌控者,就变成了一场权力争夺赛。
赢来的东西,比送上门的更有意思。
是胜负欲在作祟吗,她也不甚明了。
只知道这个吻变得不可收拾,干柴烈火一点即着。
她越吻越用力,他试图回抱住她,她把拦在自己腰上的手抓下来背到身后,亲热变成角逐游戏。
咖啡的苦味混着酒精的芬香在舌尖弥漫开来。
像是人生的滋味,在欲火与迷幻中焦灼,在溺水与盲然中飘荡。
跟着感觉,来到自己的心房里。
他们第一次做爱是在席慕莲的公寓里,以一种荒唐的形式,玩角色扮演。
入戏太深的演员,忘了怎么去分别什么是表演,什么是人生,抑或表演也是人生的一部分。
席慕莲的寓所,午夜。
关上了房门,开始互相给对方脱衣服。
他们的第一次有些耐人寻味。
互相都想占领先机,互相都想压倒对方,在实力未充分展现之前,一切都是未知数。
但是王者宁可粉身碎骨,却永不服输。
席慕莲不会做下面那一个,也不甘做下面那个。
这场游戏必须让她作为主导者,她才会选择放心进入,否则一切都对她没有意义。
无论面对的人男还是女,她都不会把主动权交出去。
一边解开江定心的衬衫,一边将他扑倒在床上,以女上男下的姿势。
就像他的乐观是佯装出来的一样,他的主动也是佯装的,其实江定心很享受被主导的感觉,但他不知道该怎么优雅的束手就擒。
偶尔想要翻身把席慕莲压下去的动作,反而激起了席慕莲的征服欲。
这是过去,她在女人们身上没有得到充分挖掘的体验。
很是兴奋。
像个发现了新玩具的孩子。
情欲就像看得见却摸不着的火苗,燃烧着体温,击鼓心房,黑暗了世界,满眼只照亮得到你。
男人放在女人身上的手被拿了下来,被用力摁压到床上。
席慕莲发现,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看见江定心平时故作坚强背后的软弱。
而他稍纵即逝的软弱,恰好让她就想要将他诱惑、占有、然后欺负他,让他被自己予取予求。
让他为自己着迷,成为欣赏自己的忠实观众。
就像水仙花自赏时不能没有用来照出自己的镜子,她有一种预感,江定心会是她的完美镜子。
那骨子里对操控的欲罢不能,是疯子的代名词。
变态的人又何止她一个呢?
“让我来,让我来主动,把你交给我,就像谈月莉那样。”席慕莲垂眸看着床上的江定心说。
江定心也明白她的意思,只不过有些茫然和错愕:“……要怎么样?”
只见席慕莲的身体慢慢俯下身,就是当初涟洳扮成方云风在城堡的房间里对谈月莉做的。
然后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含住他的嘴唇,继续一个色气盈满的湿吻。
江定心很擅长模仿,任何人的动作和表情,只要在他眼前看过一遍,就能够完整的在脑海中复刻,然后自然地模仿出来。
可是这一次,他感觉到自己并不是在模仿谁,因为这个角色在现实中并没有样本,他只是在感受,体会当下的心情和直觉,仿佛已经和角色融为一体,谈君彦就是江定心,江定心就是谈君彦,至少在这一霎那完全地——重合了。
他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当下的感受,因为太复杂,太难以理解,太不可置信,而身体的本能覆盖了教育灌输下的逻辑和常识。
记得某个哲学家曾经说过一句话,不管在研究什么事物,还是在思考任何观点,只问你自己,事实是什么,以及这些事实所证实的真相是什么。
永远不要让自己被自己所更愿意相信的东西或对相信了以后会社会有益处的东西影响。
只是单单去审视,去感受,什么才是事实。
常识之所以是常识,不过被人看见得足够多,被人发现得足够久。
而非常识的东西,也并不代表它不能够真实存在。
现在,他就是单单在审视,从席慕莲的眼神里,审视那常识以外的存有。
对人类的内心感受来说,语言永远是贫瘠的,人类发明文字不过几千年,遣词造句不过数万,再精良的论文也无法为一个生长在沙漠里的蜥蜴描述海洋的模样,没有办法为一个没有吃过苹果的人描述苹果的芳香。
酸甜苦辣对没有味觉的人来说只是无谓字眼,五颜六色对盲人来说只是单纯数字,如果没有亲身感受过,就无法描述出来,就算亲身感受过,也无法对没有亲身感受过的人复刻出来。
所以,愚昧的原因就在于,真相是没有办法用语言表达的,只能用心来体会。
就在她要离去的一瞬,江定心像是快要淹死的小兽一样抱住了眼前的浮木,一把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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