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部,江南地带,离南部较远。
蒋妈愣一秒,问:“这么急啊?不是十二月中旬才出offer嘛,圣诞前再回去也不迟呀。”
“圣诞月要去美国了,参加一个冬令营,冬令营结束也许会回来一趟,也有可能不回来了,适应一下那边的生活。”云筠语气温温地解释,他看一眼蒋诀,蒋诀杵在购物车旁一动不动,不清楚在想什么。
蒋妈若有所思地应着:“这样啊,那就是出录取后从老家回来,收拾打包就飞美国了。”
“对。”云筠说,“如果没录到,一月份再申请regurdecision就好了,rd能选择的学校很多,总能录上一所,有保底。但是今年冬令营在一月,所以得过去,学校这边申请停课了,应该……先不回来。”
“不可能录不上。”云爸给云筠一个警告的眼神,“别乱说。”
“是呀。”蒋妈也放松地笑起来,“我也相信云筠,别担心。”说完她小心地瞧了瞧儿子,儿子果然又成了那镂空的塑像,在一旁一声不吭,她爱莫能助。
零食乱七八糟的物品从柜台打包好,回到家里,云筠就开始收拾行李箱。
上次去香港的行李箱十分小巧,这次的行李箱,超大尺寸,云筠可以坐在上头溜着走。
巨大的行李箱横在卧房的地板上,蒋诀叠衣服的动作很慢,一丝不苟,把每一件都理得整整齐齐,分门别类。
这个行李箱后来被推出卧房、推出家门,一直到推进机场,离开祖国。
蒋诀觉得那不只是一个装满了云筠衣服的箱子,还装满了他的想念和茫然。
国际航班送机的人很多,一块提示牌写着“送客止步”,卡在登机人和送机人之间,蒋诀和俩人的爸妈都进不去。
云爸不是第一次送云筠出国,以前也送,只不过夏令营冬令营十天半个月结束,云筠又会回来,这一次,收到心仪学校的录取后,云筠立马联系了校内的教授,先前冬令营就联系过,找教授拿到了旁听的名额,提前习惯国外大学课程和节奏。
云爸还得等到二月份春节放假才能抽空去一趟美国看看儿子。
他保持缄默,蒋妈倒是絮絮念叨着,嘱咐云筠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微信说,想家了就常打视频通话。
蒋妈念着念着泪眼汪汪,仿佛真的在送自己小孩出远门,万般不舍也无奈,关键是想到蒋诀以后也要出国,哭得更加厉害。
云筠搂住阿姨安慰她,目光求助蒋诀,却是发现蒋诀也在忍,唯独他自己的亲爹还算淡然,让他在美国注意安全,远离社交达人,好好读书,关注硕博项目。
云筠一一应承,最后张开双臂叫一声蒋诀:“哥哥,抱一抱。”
蒋诀抱上去,在家长面前,抱得很松,但他发现云筠又戴了他送的那副耳环,云筠没有说过喜欢这副耳环,也没有说过喜欢他,但是云筠默默地全盘接受了,蒋诀猜着云筠其实是喜欢吧,或多或少,一点点也是有的。
只不过他自己不争气,说好不让云筠难过的,到头来还是让人家等。
蒋诀心里酸得难受,心口像闷了一块湿毛巾,抱了一两分钟没撒手,云爸叹气:“可以了,又不是出征上战场,你们母子俩也真是。”
蒋诀只好悻悻地放开手,说:“你生日礼物我放行李箱内侧了。”
“什么时候放的。”云筠眨眨眼,“哥哥知道我生日啊。”
蒋诀一直知道,翻体检表的时候就记住了,什么近视多少度啊,生日,身高体重,还有无关紧要的肺活量,蒋诀都看过。
他“嗯”了一声,直到云筠进入安检口,到完全看不见人影,都没有说一句什么告别的话,也没有像妈妈那样叮嘱这个叮嘱那个,他一句话都不想讲。
离别前的话语都只是为离别,蒋诀不愿意强调离别,也不想说什么“再见”,正如蒋妈告诉他说不要开空头支票,不要轻易承诺以后。
在“以后”到来以前,把承诺放在自己心里就好。
蒋诀相信有朝一日能拖着一样沉重的行李箱,行李箱不再装满茫然想念,而是热烈的期待,落地大洋彼岸的国际机场,和云筠再见时,用不着说再见。
两年后。
波士顿的九月天气仍旧炎热、阳光明媚。
天空很蓝,孤零零飘着几朵云,蒋诀趴在车窗旁仰起头看,街边的建筑红红综综,高矮错落。
车内放着本土电台,主持人的声音细细碎碎,云筠扭了一下音量键,再次把声音调小。
“这边是我学校。”云筠手指指了一下,“视频里给你和阿姨看过的,你学校离这也很近,我们住的地方就在两所学校之间,正好两条地铁都穿过,不远,附近是公园,环境很好,我也是这学期才搬进去,之前我住学校。
“如果……你如果要从你们学校去我们学校,可以坐地铁,greenle转redle就好,很近的,我试过。平时我去市区买东西一般开这部车,市区有一点点远,但是好吃的很多,好几家店,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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