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蒙阴沉的天覆盖着灯光辉煌、斑离繁华的h市,缕缕雪丝随风摇晃而下。
傅晨祤在这天晚上从医院被接回了温家。这一年,傅晨祤13岁。
13岁,本应该是一个小孩天真烂漫的年龄,却对傅晨祤而言,成了人生最悲痛、最不想回忆的一年。傅晨祤的父母死于他13岁生日这天,死于车祸,隐隐之中,像是有恶魔在操控着命运,在傅晨祤还未来得及许下美好生日愿望前就收走了他的所有幸福。
温家收了养子的消息在网络不胫而走,不少网友感慨这个小孩遇上了权势滔天的温家,一辈子都要坐享荣华富贵,羡慕不已。
只有傅晨祤知道,他早已死在车辆相撞的那一刻、酿绿藏光的那一天,从此,他触目的七彩阳光不再是多彩的颜色。
起初照顾傅晨祤的佣人会尝试去和他沟通,无论用多么好吃的,好玩的,一切对小孩具有诱惑性的东西去跟他交流,傅晨祤依旧沉默不语,只是眼神淡如墨般望着手中的积木玩偶,让人无法窥知他的内心。在多次沟通无效之后,佣人只好作罢。
傅晨祤很少出房间,如果不是佣人上楼叫他用餐,他可能不会踏出房间半步。
自从在车祸手术醒来后,傅晨栩就开始难以入眠,一闭眼,血淋淋的画面会出现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他无比恐惧,像是身体摔下了悬崖,碰地的那一刻粉身碎骨。
恐惧侵蚀着他的所有,只有将重新拼装好的积木,一块一块拆卸下来,打乱成一团,然后又按照原有的轨迹拼接好,内心才会得到片刻的宁静。恐惧让他痛苦多少次,他就拆卸多少次,拼装多少次。
傅晨祤并没有直接被带回温家,而是被安排在了另外一座房屋。长桌上会永远摆着八珍玉食,品尝美食的主人却只有他一人。诺大华丽的房屋不分白天夜晚的寂静着。
后来,傅晨祤才知道,不是他放弃了世界,是世界抛弃了他任由他孤独。
半个月后,温琼斯的专用司机师傅前来接送他,说要带他去接见温氏夫妇。早在进入这间温家安排的房屋前,傅晨祤就猜想到了所谓的抚养也只不过是受人之托罢了。提供冷清清的房屋已经是最大的仁慈。
温家居住在熙园林,这块地段并不位于市中心,却凭借着它独特的优势,成为了市里地价最昂贵的区域,几平米就以百万千万起步,除了撒钱如雨的豪门贵宅,普通人一辈子也踏足不了这块地。
温家靠着几辈人拼死从商,在商业界有了一席之地,直到从温琼斯开始,温家放弃经商,开始从政,温琼斯凭借狼子野心进军政界,39岁上任市委书记,上任不到几年不负众望,让h市不断发展壮大,同时也让温家从商业巨鳄一跃成了h市政坛地位崇高的家族。
司机将傅晨祤带到温琼斯办公室面前,轻敲办公室门:“温先生,傅少爷带来了。”
“让他进来。”
傅晨祤推门而入,温琼斯拿下眼镜揉了揉眉眼,便又抬眼看了看来人,问道:“住的还习惯吗?”
傅晨祤不语,只是淡漠的看着温琼斯。温琼斯也不怒,继续道:“我理解你失去双亲的痛苦,你父亲走之前也托我照顾好你,我不会失言,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等你休息好一段时间,只需遵循我安排好的去做就行。”
看着身前的养子依旧一片默言,温琼斯整个身心往后靠,无奈叹了一口,仿佛劳累到极致,语气重了道:“先别回去,一会儿跟家里人一起用餐,刚好让你和温钰认识认识。”
温琼斯一说完,傅晨祤就转身离去。傅晨祤不喜欢待在房间里,温宅不像他住的那所,这里的佣人比他的那所多了多,尽管那些佣人将视线转到他身上的眼光很小心翼翼,但傅晨栩还是敏感察觉到了,那些审视的眼神让他浑身不自在。
温宅占地很大,建筑也非常古典,这是一座具有鲜明的罗曼式风格的建筑,外形似城堡,建筑内部以壁画和雕刻为主,温宅中央,还有一个大型的喷水池,喷出的池水尽数滴落在周围植被上。
傅晨祤并不喜欢人多的场合,于是漫无目的走着,却走到了一个安宁的地方。
突然,一声声轻柔的琴音传来。
傅晨祤止住脚步,望去。
在花丛的中央,站立着一个干净修长的背影,那少年,头微扬,一手将琴身放于左锁骨,一手则拿着琴弓在琴弦上点舞,那琴声通过弦和弓的摩擦,一声一声婉转悠长的在这片土地上响起。
黄昏撒下的光辉氤氲了少年的背影,少年身姿随音律摆动,似是弹奏到高潮,琴音愈发急促,由最初的柔和轻音变转为低沉压抑的曲调,花丛的蝴蝶也随之展翅,只一瞬,傅晨祤看见了少年紧闭的双眼,抿着的唇,与琴弓同频道的手,少年沉醉于音乐与自然的盛大交流中,分明耀人。
不知是音乐的缘故亦或是其他,一种无形的波动穿透心脏循环至全身,让傅晨祤一颤。
琴音微弱下去,落日下沉,少年已停止弹奏手中曲,纯净的明眸映入傅晨祤眼帘。
傅晨祤深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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