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羽然!”
眼看着那藤蔓铺天盖地的攻击过来,晏羽然耳边响起苍域焦急惊慌的声音。
那种失态的,惶恐害怕的,太过明显的情绪泄露让晏羽然整个人精神为止一震,他的眼神清冷而薄情,微微勾起嘴角的弧度就像那过去的仙君一般。奚然仙君端坐在半空中,本来竖抱着的琴被横放在他面前,随着他纤细的手指弹奏出一个音节,那磅礴的灵力就像是无穷无尽般滋生起来,很快就将面前的藤蔓剿灭。
那些枝叶支离破碎的如灰烬般消散,直到整个地方又再次恢复一片寂静。
“这……这真的是我的力量吗?”
晏羽然震惊,他刚才大脑一片空白,就好像身体的操控权一般,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真有趣。”最开始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原来如此,怪不得你始终没有被拉入到幻境里面。”
晏羽然听不懂,但他知道刚才若不是苍域的声音唤醒了他,说不定他就要被那些藤蔓撕的粉碎。只是这一望无际的地方明显没有其他人的踪影,也不知道徒弟跟封蒙情况如何。他们也遭遇了这样诡谲的情况吗?
“你好像知道什么,”那个声音继续说,“但你知道你所依赖信任的徒弟只是想要谋害你而已。”
晏羽然眨了眨眼,听到这话,他产生了点困惑:“你说林白鱼吗?”
他的这另一个好徒弟那时候跟苍域产生矛盾,黯然神伤,后面更是听说是去追查文高远的下落。晏羽然本以为他们师徒一场关系也不至于差的如此离谱,但那该死的失去的记忆里看来有至关重要的东西在。
关于自己为什么如此讨厌林白鱼。
难道真的是因为他很早就心仪苍域,所以在知道对方反而对林白鱼有好感,这才因爱生恨?
晏羽然觉得这个想法有点恶心。
“……苍域,他本该就是魔域的人,却来怀山宗拜你为师,难道你不觉得有问题吗?”
“我失忆了,不记得。”晏羽然没想到这个声音说的是苍域,顿时理直气壮的回答,他顿了下,补充了句,“你让我进来就是为了看你挑拨离间,当真是枉费我们一番好心,想着解决上古秘境的事情。”
“嗤,你觉得就凭你这个小域可以做到?不过是那家伙一厢情愿的想法。”
晏羽然明白了一点,看来呼唤他的不是这个声音。
所以这家伙果然是想要挑拨离间吧!
“既然这样,你放我们出去。”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听你的吗,不如让你看看你的好徒弟他真正的面目吧。”
晏羽然还想说什么,再一次晕眩当中,他发觉自己人已经到了一座富丽堂皇的大殿中。他被迫跪在地上,而坐在高位椅子上的正是苍域,他的徒弟陌生的让晏羽然心悸,尤其是对方看他的眼神,就好像他是一只随时可以碾死的蚂蚁一样。
“域,这事跟我师父无关,你为什么要将他抓来。”
一个泫然欲泣的声音在晏羽然耳边响起,正在思考曾经似乎见过这个画面的他下意识看过去,结果就瞧见林白鱼那张脆弱如小白花般可怜兮兮的脸。
晏羽然心头莫名滋生出浓稠的悲痛,那是对林白鱼的,爱慕不得的悲苦情绪。但这些着实惊吓到他,以至于苍域走下来,晏羽然都没发觉。
“他可不是我抓来的,而是为了救你主动来送死的。”
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此刻却充满嘲讽,魔域尊者居高临下的看着发懵的晏羽然,那高大健壮的身体如一座巍峨小山,如一道阴影落在仙君身上。
晏羽然在那一刻真切的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杀意,来自苍域毫不掩饰的憎恶,他本以为他会难过,然而涌上心头的同样是愤怒和厌恶。
这不是他!
晏羽然微弱的念头犹如快要燃尽的烛火,很快被铺天盖地的不满情绪淹没。
他面色冷静的看着苍域,漂亮的脸上露出同样的冷冽笑容。
“苍域,他不是你的东西,永远不会成为你的。”
“那也不是你的。”
如果晏羽然还有丝理智,肯定会嘲笑他们这般幼稚的吵架。
但现在的他充满愤怒,奚然仙君想要站起来,只是受伤的腿踉跄了下,反而更像跪拜在魔尊脚下。
“林白鱼是我悉心教养的徒弟,他将来是要成为怀山宗宗主,而不是被你变成禁脔,永远不见天日!”
“你说的冠冕堂皇,可实际上我们都知道你的私心。”
两方之间的气氛凝重的仿若下一秒就要杀个你死我活,若不是林白鱼从中周旋劝导,甚至主动凑近苍域怀里,也许魔尊就要直接干脆的杀了仙君了。而奚然仙君更是恼羞成怒,当着徒弟的面被拆穿这些隐晦的小心思,他看苍域真是越看越厌恶,恨不得跟他同归于尽。
“师父,你还是回怀山宗吧,域不会伤害我的。”
林白鱼愁容满面,他自然高兴奚然仙君为了他一个人独闯魔域,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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