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又说回失踪案的事。
怀安道:“君兄,你说明日要替换那些被选中的人,我正好想到这邹彦方的堂弟邹彦真就住在附近,他家大郎君跟二郎君在外游学,只有三娘子邹嬿在家。邹家同我怀家是世交,你们可借这对父女的身份入山。”
“好。”
“那贼人设的阵,君兄可有破解之法?”
怀安担心设阵之人会利用阵法做出祸害全城的事。虽说目前这阵法还只是传送些人,似乎除了这些“刑天后人”,不会有其他百姓受到伤害,可是,这阵法毕竟覆盖了一整座城,万一对方还想做些别的事呢?又或者,这刑天珠突然失控呢?——能杀死天帝的神珠,毁灭一座城池简直轻而易举。
好在君山的回答给了他一颗定心丸,“当然。到时我会传讯给你,让你好转走山里的百姓。”
同怀安商量完需做的一些安排后,君山便说要带姚玉照到邹家去。
此时流景扬辉,霞布群山,天地昏红。
行至邹家宅门口,二人忽闻一阵叮铃声自头顶响起,抬首望去,只见檐下挂着对鸟形竹编灯笼,通体染得赤红,如凤凰一般模样,流苏尾羽下坠有数颗小铃。
邹彦真是个匠人,自家宅内摆件器物,大半出自他之手,还有一小半,出自邹嬿之手。
听说师徒俩是为解决失踪案而来,邹彦真自然毫不犹豫就应下了二人的请求。
见姚玉照对门口挂的灯笼颇有兴致,邹嬿便从自己屋里提了盏做工更加精巧的凤凰灯笼,对她道:“门口那对是我头一回做,有的地方还是处理得粗糙了些。这盏更好看,仙师若是喜欢,不如收下吧!”
姚玉照再三推辞,邹嬿执意要送,她只好收下这灯笼。
邹嬿见她终于收下,于是笑吟吟地同她聊起自己家中的物件,哪一件出自邹父之手,哪一件出自她之手,是用了什么材料、什么工艺,俱都说了个遍。邹父邹母生怕她话多,惹仙师厌烦,但见到姚玉照十分感兴趣的样子,也就随她去了。
邹嬿道:“城里好多人家门口挂的灯笼都是从我家买的。城主府挂的灯笼,就是我爹做的呢!”
那对红灯笼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挂在城主府门口,就像本来就该在那一样,她压根没留心。待邹嬿给她瞧了邹父做的许多物件之后,她才领会到简朴之下蕴藏的精妙。
她眼前如走马灯般闪过许多画面。
她看到花叶轻摇,蝶翅颤动;看到雨淋湿蛛网,雪压弯枝条;看到云雾遮掩明月,流萤点亮树林……都是她常常见到,却不怎么留心的画面。
她蓦然想起四个字——“大道至简”。
这时君山开口道:“邹娘子身上有仙缘,不知邹娘子可愿随我们入仙门?”
邹嬿愣了一瞬,“我?”
得他点头,邹嬿目露喜色,却又犹豫起来:入了仙门,岂不是就见不到父母了?她长这么大,都还没离开过栖霞城呢。
邹父邹母皆非迂腐之辈,不然也不会让小女儿学做这匠人活计,见小女儿满脸纠结,夫妻俩对视一眼,双双笑道:“这样大的好事,我儿是高兴傻了不成?还不快回仙师的话。”
邹嬿这才应下。
待出了邹宅,姚玉照方道:“邹父真是个妙人,他做的物件,俱是依境而造,初见不觉奇妙,细品方见道意。”
君山道:“你方才是因他悟道。”
“正是。”
君山又道:“邹彦真悟性极高,不过,他这世是凡人命格。”
姚玉照不免有些遗憾,不过,她很快又觉得也没什么好遗憾的——邹家的幸福美满,也许就是天道赠他的一世福份。思及此,她露出了释然的笑。
君山看她如此,唇角也染上一分笑意,“你如今的心境,正好。”
姚玉照扭头看他,正好捕捉到他这一抹笑。
起初她觉得君山的态度好似有些冷硬,而现在,她已经知道他不是冷淡,也不是不会笑,只是情绪不多。
两人又去了一趟丹若县,只是并未发现那颗被移走的石榴树有什么端倪,倒是在回来的路上遇上个意外之喜。
是江从游。
他仍是先前那副打扮,看样子是还没找到东西。
二人驾着一叶舟跟了他一路,终于在天黑之时跟到了城主府附近。
这一路上,此人没少翻地刨土,愣是没寻出个什么东西来。他不离手的宝盒是震了又震,跟耍着他玩似的。
姚玉照困得直打哈欠。
君山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提起精神朝舟外一瞧:
“城主府?”
江从游望着城主府的方向沉思片刻,忽然隐去了身形。
“他肯定是进去了。”姚玉照话语一转,“只是这样的话,我们怎么才能看到他呢?”
君山却道:“我看得见。”
姚玉照惊讶地转头看他。这一看,倒叫她更加吃惊——
他那双亮如星辰的黑眸,其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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