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女
没一会,清脆的相击声后短刀再次断裂,花芷抓住这个机会将她的武器踢落,再一个近身匕首已横在她脖颈上。
正欲说话,察觉到手底下有异她下意识的撤了匕首屈膝将她顶了出去,再紧追过去卸了她下巴,因着业务不熟悉,朱家女面露痛苦之色。
「小心些,不要给她寻死的机会。」花芷气息微喘,肩膀痛死了,「给她纸笔,让她写。」
抱夏看了眼口水直流的朱家女眼珠子一转,「那下巴就一直这样?时间长了可就难以恢復了……」
「那不是我要担心的事。」花芷把有些抖的左手缩进披风里,讚赏的看了抱夏一眼,这个配合打得好,人有死志,第一次寻死的时候是用尽全力的,可若第一次没死成,到第二次未必还有那么坚定,只要活着,女人就不可能不在乎自己的容貌。
这对朱家女来说就是无形的压力。
刘正示意属下赶紧把人弄走,上前来请罪,「末将反应不及,请大姑娘请恕罪。」
花芷淡淡的应了声,她心里明白刘正未必是反应不及,而是想摸她的底,不过她又有何惧来哉。
王瑜此时已经走了过来,她不敢离得过近,在三步外就停下了脚步,「花……花芷,我……」
花芷并没有体贴的接过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王瑜狼狈的低下头去,将心里那些想法按进心底深处,再抬起头来时神情已经平復下来,她福了一福,「不知大姑娘可否告知此时城中是何情况,我们的家人……可还平安?」
「城中戒严,全城搜查朝丽族余孽,你们,便在这里等着吧。」花芷眼神扫过,无人敢对视,就在众人以为她要再说些什么时,她转身下了看台。
有些话,说一次都嫌多,她没义务去重塑他们的三观。
王瑜还想继续问清楚些,可追出去一步,看着如此陌生的花灵,不,她不是和她们玩牌的那个输多少钱都无所谓的花灵,而是花芷,花家的那个大姑娘花芷,她凭什么以为人家会告诉她更多?就因为一起玩过几次牌?她现在又敢拿这个说事吗?
她不敢。
王瑜心底苦涩,她记得以前的金阳是什么样子,也知晓满城皆把赌当正事不对劲,可是比起以前女人出门都千难万难的情况来说眼下的生活太好了,她不敢,也不愿意往深里去想。
她很怕再被关回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生活真的太憋屈了,尤其是在尝过如此快乐的滋味后。
走到看台边,王瑜看着被一身盔甲的男人敬着的花芷忍不住想,原来一个女人厉害了,不需要在一个特定的环境下也能让人不敢轻看吗?
回程的路上花芷再次给自己上了一次药,肩膀好像更肿了些。
「大姑娘,前边有人来了。」马车停了下来,李河禀报道。
花芷立刻穿好衣裳。
这时抱夏的声音传来,「小姐,是贾阳。」
花芷撩起帘子看过去,打马疾驰而来的人不是贾阳是谁,离得近了他勒住马头飞身下马,拱手覆命,「大姑娘,找到齐秋了。」
「大善。」花芷明显鬆了口气,「按曾向霖留下的讯息,齐秋同是朝丽族人,不过我猜应该是后边来的,你在哪里找到的他?」
「您之前可能还见过他,他就穿着府兵的衣服混在包围曾家的府兵里。」
「……」这还真是会藏,谁能想到他会到那里去,若非她只令围而不入,那两本帐本最后不一定能落到她手里。
想到曾向霖信中所言,花芷吩咐道:「立刻拿下吕心明身边的幕僚,于木接手快,应该没让任何人离开衙门,他是最后一个漏网之鱼。」
「是。」贾阳缩了缩鼻子,确实是闻到了熟悉的药香,这药他们身上也是常备的,「您受伤了?」
花芷下意识的揉了揉肩膀,「喻家之前还藏了一个没露面,我挨了一拳。」
贾阳自是知道朝丽族人的拳头有多重,面上便带出了些担心来。
花芷笑了笑,「疼痛难免,骨头没伤着,先去忙活正事吧。」
「是。」
此时太阳已西斜,太阳照在身上明显没了之前暖和,花芷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在外边奔波大半天了,从早上过后就滴米未进,怪不得又饿又渴。
唔,不知道马场的公子小姐们会不会有人送吃的,不过一天不吃也饿不死就是了,花芷对金阳的世家印象不是很好,如果说朝丽族是吸金阳百姓血的蚂蝗,这些人就是苍蝇,虽然吸的血量要小一些,可也改变不了他们也吸了自己人血的事实,相比起外族人自己人更无法原谅。
金阳的小京城之名,不知何时才能再名符其实,一个地方永远是破坏比建设容易,尤其当坏的还是人的习性时。
进了城,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车□辘滚过地面的声音格外显得大声,花芷都不用去刻意观察就能知晓每一扇门的背后都有至少一双眼睛在打量她,她甚至能想到他们此时大概在想,金阳城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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