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疑惑道:“这很为难吗?这是最万全的好办法好不好。”
象蓝儿的嘴唇已经绷的薄薄的,脸色也彻底寒了下来,可谓当场扭头就走,“承诺我已兑现,是你自己不愿意,怨不得任何人。”
“啊这,不是。”师春快步抢过去,横身挡在了门口,又干笑的掉下一层粉,“象姑娘,不是不愿意,我是在想,我这样干的话,对不起边惟康啊,你们跟他沟通过没有,不沟通好的话,会出误会的。”
他的想法是,假如边惟康不同意,那就有理由让这边另想办法了。
凤池走了过来,“边惟康如今还跪在无亢山的山门外,连他老子的面都见不到。这事我们考虑再三,还是决定不让边惟康知道真相的好。”
师春:“啊,那他回头还不得恨死我呀,没必要吧,我好好的,竖这么个敌干嘛?”
凤池:“还是那句话,富贵摧人,边惟康目前的心性还是差了点,他若是知道了真相的话,以他的演技,不可能瞒得过边继雄他们,很快就会被看出破绽,届时才真有可能惹出大麻烦。至于边惟康恨不恨你,他有那么重要吗?反正你也追不到小姐。”
师春想想也是,反正又不会真的跟这女人在一起,回头可以向心上人解释嘛。
稍作沉思后,他用力点头道:“好,就这么办,听你们的安排。对了,我们什么时候上山?”
象蓝儿紧绷的嘴唇慢慢舒缓了,面无表情道:“等山上安排好了,自然会有人来通知我们上山。”继而一把将挡在门口的师春给拨开了,开门而出时,又扭头看了师春一眼,冷冰冰道:“真难看!”
一阵香风出去了,跟着走出的凤池噗嗤一笑,显然也有同样的看法,她重新拉上了连衣帽挡住真容。
师春双手轻轻碰了碰脸上的粉,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伸个脑袋往门外看了看,缩回头又关了门,门栓上留下了清晰的粉印。
他回到镜子前,左右偏头瞅了瞅,还挺自我感觉良好的,发现脸部表情一旦过大就容易掉粉,赶紧面无表情。
“春天!”
客栈大堂那边,突然传来一阵扯开嗓子的大喊。
师春不用猜也知道是谁来了,赶紧又去开了门,脸上情况不便出去,伸头朝外大喊道:“店家,让他过来。”
不多时,噔噔脚步声传来,吴斤两来了,伸头往屋里瞅了下,与师春对上眼后,他啊呀了一声,旋即跑了进来问师春脸上怎么回事。
一听说能美白,吴斤两立马扔下刀,扯下身上行囊扔边上,然后连风尘仆仆的脸都没洗,在师春的指点下一番操作,也给自己脸上涂抹了一层才满足。
之后不免互相提及两边情况,照天城那边的事倒是简单,本就是按照师春的交代去做的。
倒是这边发生的事让吴斤两颇感意外,他惊疑道:“那邋遢老头,怎么又遇上了,这么巧,春天,真是巧合吗?”
流放之地是个什么地方?那是为了点利益就能拼命的地方,是无所不用其极之地,巧合?别说师春,哪怕是吴斤两,遇上这种事也同样是疑心重的很。
师春倒是很淡定道:“人家修为太高了,人家说是碰巧,咱们有必要质疑吗?人家非要给好处,咱们有资格拒绝吗?有好处就先收着吧,反正你记得多个心眼。”
“嗯,有数。”吴斤两刚应下,忽又指着他的脸,“你这一说话就掉粉呐,看看我,会不会掉?”
“你的还没完全干,掉的不多。”
于是两人开始了面无表情、不动嘴皮子的含含糊糊说话方式,为了融入和拥有这个世界而努力。
入夜后的天色,没一点落日余白的过渡,骤然漆黑如墨,一阵狂风后,跟着就是一场暴雨。
噼里啪啦,渐至稀里哗啦,山中开始陆续有浑浊流水四溢。
对跪在山门前的边惟康而言,是难上加难,不仅仅是宗门,似乎连老天爷都不想给他好脸色看。
他跟前的台阶上摆着一粒檀金,紫色焰气在雨中不受影响,依然可照明,身上早已湿透如落汤鸡,脸上在流水,浑身冰凉,更冰凉的是那颗心,跪了这么久,父母真正是连见他一面都不肯。
可他又能怎么办?为了博得父母原谅,为了不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再受苦,他只能继续跪下去,跪到父母愿意见他为止。
无亢山不长草木,蓄不住水,山体上流淌的雨水很快汇集成大大小小的溪流,山门台阶旁的流水声更是发出了奔腾咆哮般的动静。
山门牌坊上“无亢山”三个大字遒劲有力,在摇曳的灯光下依然清晰。
牌坊下站着两名戴斗笠、穿蓑衣的弟子,他们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长跪不起的边惟康,甚至是不敢吭声。
没办法,宗主亲自发话了,此人已被逐出宗门,和无亢山再无任何瓜葛,不许其踏入山门一步,也不许任何人搭理他,否则严惩。
弟子们都没想到,宗主对自己亲儿子居然如此决绝,越发领略到了门规的森严。
跪而不起的边惟康,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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