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喜欢摔东西。”
“我妈妈就很好,”他自豪道,“我妈妈温柔漂亮,所有人都喜欢她。”
在孩子八岁到十二岁的四年间,安淳的母亲和聂非的父亲,谈了一场断断续续的恋爱,前者没有放弃赚钱的营生,后者没有与妻子解除婚约关系;据说是聂非的母亲不愿意离婚,她要这对奸夫淫妇永远被唾骂指责,让那个毁了她一生的男人永远活在违背誓言的诅咒里。
聂非没有选择站在父母双方的哪一边,他和安淳都是靠啃食残羹剩饭活下来的小老鼠,除了凑着头叽叽吱吱地分享成长中为数不多的快乐,他们不做别的事。
后来安淳的母亲在春天生下了本该姓聂的安楠,而聂非的母亲在一个秋日午后开车撞死了那对她日思夜想的狗男女;然后该下葬的下葬,该坐牢的坐牢,三个孩子就此成为孤儿。
聂非有父母留下的房子存款,安淳和拖油瓶弟弟幸运地被住隔壁的老夫妻收养;他们都过上了被亏欠了十年的正常儿童应有的安宁生活。两人一齐考入墨池中学是纯属巧合,但正因他和弟弟搬到了这儿,聂非才租下了刘婶儿家里空余的单间。
安淳和聂非搞到床上去的缘由,单纯到接近愚蠢,他很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体和普通男孩有差异,在他满十五岁的那晚,聂非送了他一个六寸的生日蛋糕,蛋糕没吃完他便轰轰烈烈地扑了上去。那不是说他被感动了,或者他很喜欢吃蛋糕;他只是猜想,他妈妈沉迷于和男人的肉体关系总会有些他能理解的原因。
不过那次尝试很失败,聂非虽然如他所愿的把他下面捅出了血,但也拧着他的耳朵说:“安淳,你早晚和你妈一样,变成谁都能干你的婊子。”
总的来说,他是个脾气温软、没什么攻击性的人,想干他的确不需要花费多少心思。而以他至今为止的性经历来看,聂非睿智地预言了他的未来。
那么说说最近吧。
时间倒退回两周前,周末天气好,他和聂非带着安楠去逛公园,他说到何冲天天找他麻烦,讨厌死了。聂非:“你非要可怜巴巴的任由他欺负,怪得了谁?但你这种身体情况,也实在没办法吧,比起被他宣扬出去,搞得人尽皆知你是个怪胎,还是躺着让他过过瘾更划算。”
安淳气得想打人,说你从来没关心过我,你去死吧。聂非不但不去死,还捏他的脸颊说:“你想我为你打架啊?我找他打一架,对你有什么好处?他能退学吗?你能转班吗?”
“他要是能挨打,肯定就不敢那么嚣张地欺负我了。”
“笨蛋啊,他那种人,你要不弄死他,他就会没完没了,”聂非摸着他的脖子道,“打蛇要打七寸,懂吗?”
安淳:“不懂!”
“我们班,有个叫沈锦丞的,你听说过么。”聂非去买了三支甜筒,分了他一个,又剥了一支给安楠。“尖子生,成绩好,家里有钱有势;不过他脑子有点毛病,上个月在体育馆看比赛,他冲上场把篮球队里一个故意犯规的队员打进了医院,然后那个人退学了,他还好端端呆着。这件事班主任不让我们对外说,估计老师也觉得不可思议。”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安淳兴致缺缺地舔着冰淇淋,安楠模仿他的吃相,耷拉着眼皮。
“沈校草热衷于维护秩序,见义勇为。他亲眼看到你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可怜,被人侮辱欺凌,绝对会出手行侠仗义。”聂非说,“不过他有个好哥们儿,姓陆,精得很,你得防着。”
“听着可不像什么好人。”
“这是个好人注定失败的世界,对付流氓就要用流氓手段。”
“那我不是自己往火坑里跳吗?万一他们也觉得我很好欺负怎么办?”
“你是装傻又不是真傻,两朵温室里长大的小花有什么可怕的?你只要演演戏,就能把他们耍得团团转了。”
“哪有你说的这么简单?他们成绩那么好,不知道比我聪明多少倍,我才不要自投罗网……”
聂非扳着他的下巴,颠荡他的脑袋,“醒醒啊,你哪儿有的选?横竖是被人操,不如找个有钱的。”
安淳被这番话说服,他真的不想再被何冲骚扰了。然后他和聂非坐到公园长椅上,总结学校内部何冲和沈锦丞有可能相遇并产生交集的地点,并共同策划了那次在体育馆背后小破屋的初见。
要说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超出他们预想和计划的部分,也就只有沈锦丞和陆嘉亦会一起操他这一件了。
酣畅淋漓地把近十天受的气都发泄在这场沉默而极致的性交里,安淳软倒在聂非身上,他多想变成蛇啊,缠缠绵绵地裹在人的四肢和颈间;但聂非嫌床窄,不想跟他挤一窝,下床捡衣服穿好。
他软骨头似的贴着对方的背脊,抱紧那截腰;老实说要是不开灯,他其实没法分清沈锦丞和聂非的身材,也许区别只在于他当下那一刻更需要恨还是爱。
“哥哥不要走……”他撒娇道。
“没说要走。”聂非让他抱着,问他,“你上周一是真想跑吗?”
“那还能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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