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家的架势。让陆泉不禁扬起眉,升起意外的兴味,放回喷雾,双手交叉抵在下巴前,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让他穿裙子是霸凌行为吗?
就像,冷暴力也是暴力的一种。周翎贴心地解释道。
陆泉理解般点点头,有道理,手指点着下巴,依然笔直地和他对视,那皇子殿下是愿意承认,让女性穿了几千年的裙子是一种持续性的暴力行为吗?
话题方向超出了他的预期,但他不讨厌,出于意料才是最有趣的。当对方态度变强时,他就会恰当示弱:你误会了,我承认与否根本不重要,而是真正能够做决策的人,他们怎么想才是决定性的。
忽然,门帘后传来一声急切的辩解,是我自愿的!跟--
陆泉果断打断他,专注而期待地看着周翎,别理他,你继续说。
这话让两个男生都一愣,温沉惠委屈地闭上嘴,低头坐在床沿上,头顶把门帘拱出一个弧度。
她用了两句短有力的命令,既阻止了那个男孩过多的暴露,也让自己的立场瞬间被动,与外表反差强烈的强势。周翎笑着压下内心惊喜的涌动,温柔得像个耐心的老师,他当然是自愿的,恋爱使人盲目。所以人们经常会忽略爱的攻击性,它产生的暴力也就更有迷惑性。
陆泉思考着,比如说因爱生恨?
也可以这么说吧。这探讨学术般的氛围奇怪得周翎想笑,就听思维活跃的怪学生陆泉提问道:
我刚刚发现了一个比爱更难定义的暴力,你能猜到吗?
这是什么脑力比赛吗?不服输的个性,旺盛的竞争意识。周翎纵容地皱皱眉,像个宽容的长辈笑着投降:抱歉,我猜不到。
陆泉清透的眼睛盯着他嘴角,是笑。
周翎侧了侧下巴,学着她说:比如笑里藏刀?
对上她笑而不语的神情,他忽然低头用手背抵着嘴唇轻笑起来,这个动作他做起来是那样优雅和古典,如果让陆泉去学都只会显得做作。
陆同学不用那么紧张,毕竟你在学校被那么多人喜欢着,校方不会轻易把你怎么样的。
你这个人,陆泉几乎在叹息了,无奈的眼神竟有些温柔,真是自相矛盾。
周翎的睫毛颤抖一下,笑容微不可见地减淡。而陆泉突然起身,从医疗箱里找了张创可贴,在他温和的视线中,直接跨越两人尴尬戒备的距离,主动按住他的手。
他柔顺地任由她拉过手,安静地垂眼看着她擦去伤口边多余的药剂,然后尝试着贴上创可贴。她半埋着脸,耳后的一束卷发滚落下来,打着弯弯曲曲的弧度荡在粉红的嘴唇边。和他的头发完全不一样。
刚刚不还说爱是暴力的吗。她明显很少这样做,笨手笨脚地贴得歪斜,边边都对不齐。
那不就说明,越被人喜欢就越没有好下场。
她冷不丁看他一眼,周翎眉心蹙起,眼睁睁看着她一把扯下歪扭的创可贴,撕拉到伤口一阵尖锐刺痛,还堂堂正正地重新取了一片新的,真记仇。
我以前收藏过一本蝴蝶标本图鉴,据说里面都曾经是世界上最美的蝴蝶。而现在都已经灭绝了。
现存的最美蝴蝶,说不定就正在被不停制作成标本呢。它们依然能保持美丽,却失去了生命。
她眨着卷翘的睫毛,看着周翎又开始泛血丝的伤口,真可怜。而手下却利落地开始第三次尝试。
那些富豪本身不一定多喜欢蝴蝶,却享受拥有它的快乐。借它把不能宣之于口的财富和权力展示在众人面前。
她捏在手心的手指,让他不能逃离,任由她粗暴动作的周翎忽然说道:所以你才会离开林家。
陆泉终于完美地把创可贴对齐,露出一个小小的胜利笑容,松开他的手,对我来说,那已经不重要了。
窗户下笔直相接相对的视线,很快被午休结束的音乐荡开。周翎眨了眨眼,收回手,朝陆泉露出即将离席的微笑,今天真高兴和你聊天,陆同学。
我也很高兴。陆泉也露出相同的笑容。
周翎起身离开,攥着把手才突然开口:陆同学,以后我可以直接叫你的名字。
最好不要。她没有一点犹豫。
周翎无声一笑,开门就走。而陆泉审视着关闭的门,午休的中途闯入,不同的教学楼,他的出现真的只是偶然吗?
她还在想着,余光就看见从布帘后偷偷露出的一张脸。她忍俊不禁,起身去拿了校服长裤才拉开布帘。
换上这个,裙子记得扔进柜子下面的衣娄里。
温沉惠不无惊讶地呆呆接过,嗯。
要是闹大了,他的父母可不会善罢甘休。陆泉不甘心地捏起温沉惠的下巴,刚一俯身,便见他立即紧闭上眼睛,嘴唇都缩在一起,呆头鹅一样紧绷着身体。
这张滑稽的脸实在是可爱,陆泉忍不住双手搓着他的脸让他呜呜直哼,直到他睁开眼才亲亲他的嘴唇。
我先走啦,你换好就回教室。
温沉惠被她染上艳丽的颜色,脸颊红红眼皮红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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