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连溪的脸上闪过疑惑:“为什么你能在咱俩办完事之后,还怀疑我是直男?”
重逢以来,乔松云实在反复无常,一而再地提起“直男”这个问题。陆连溪本来不想多疑,只觉得是乔松云床上调情试图羞辱的话术,可是这样一个点却能被乔松云提起两次,就显得很可疑了。
乔松云是什么性子,陆连溪最清楚不过。
他们刚刚认识的那会儿,两个人的聊天颇有些暧昧不清,乔松云一直在他面前刷存在感,一起约饭看电影去旅游,几乎所有约会能做的事情都做过。
可惜两人的聊天暧昧归暧昧,每每聊到些需要认真的话题时,乔松云总是欲言又止。要不是陆连溪提前问过搭桥的朋友,知道乔松云的性向,都要以为自己误会了一个纯情男大。而乔松云回避的次数多了,陆连溪便觉得他只是单纯地享受暧昧的过程,并不愿意实际地发展一段恋情。
所以陆连溪渐渐地疏远了乔松云,一直保持联系的两人断交了近一周,直到周天的晚上陆连溪去赶局的时候,在局上才重新见到乔松云。
约他来的朋友抱歉一笑,“实在是松云有些事想跟你聊聊,又怕你不来,才不让我告诉你。”
陆连溪的目光聚焦在乔松云身上,就看到他拿着酒杯的手有些颤抖。
陆连溪陪着喝了酒聊了一会儿,转身去天台,想着抽一个。吞云吐雾之际,就看到乔松云跟了上来。
天台的风吹乱乔松云的刘海,在头发遮挡下显得柔和的脸庞,也变得棱角分明起来。
“陆连溪,你的理想型是什么样的?”乔松云问的有几分忐忑。
陆连溪觉得好笑:“小朋友,我跟你暧昧不清了这么久,你居然还在这里问我的理想型?”
乔松云的双眼骤然亮了起来,不过又想起了什么,眼睛又变得黯淡:
“听说哥哥谈过女朋友?”
陆连溪听到此处,才明白乔松云那阵子的临阵退缩是在顾忌什么。他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语气里有些无奈:
“小朋友,我今年快24岁了。要说从前没谈过恋爱,那是不现实的。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和别人,并没有发生过亲密关系。”
至于性向的问题,连陆连溪自己也不太清楚。
“按照道理来说,我应该是异性恋才对。”
“可是好巧不巧,就让我遇到了你。”
“从第一次见到你开始,我就明白,我会逐渐沉没在对你的心动中。”
“我并不喜欢男人,也对gay吧里热舞的小孩儿们不感兴趣。”
“我只是单纯喜欢你罢了。”
乔松云在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脸就爆红,耳朵发烫,脑子循环回响着那一句“我喜欢你”。
于是他颤颤巍巍开了口:“我也喜欢你。”
似是觉得不够,他又补充:“我喜欢你,我一直喜欢你,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
陆连溪在墙上摁灭烟头,笑了一下,抬头问他:“那么,乔松云小朋友,你愿意成为我的男朋友,和我一起谈个恋爱吗?”
一句“愿意”已经埋没在风中。
不知道是谁先动的,一阵大风刮过,平息之时两人的唇已经贴在一起。最初只是轻轻碰上,感受着对方的呼吸逐渐扑在脸上的感觉。慢慢地两人生出些不知足来,唇舌交缠,柔软的感觉好像两颗心都相融。
那一夜,是难得的缱绻。
所以陆连溪很清楚,乔松云若是想要和一个人好好相处,必定不能心怀芥蒂。若是心怀芥蒂,任他内心百般煎熬,也绝不会踏出主动的那一步。
只是陆连溪不知道乔松云为什么突然会芥蒂“直男”这件事,只当乔松云想起来他猴年马月的前女友了,故意调侃道:
“你是在哪里遇到自称我前女友的人了?”
又觉得孩子不能逗弄太过,陆连溪接着解释:“我的前女友大学毕业就已经结婚,现在估计孩子都快二胎了,你实在没有必要介怀这个。”
乔松云用目光一寸一寸地审视陆连溪的表情,直到确认陆连溪并没有作伪装,不情不愿地开口:“三年前我去你的办公室的时候,有个女人亲了你。”
三年前实在是久远,陆连溪印象不深,他费了好一股精神,才从脑子中扒拉出一件被他忽视的事情。
实在是陆连溪的办公室很少会有女人进去,公司里的女秘书和那一层的女职员乔松云都混了个脸熟,如果乔松云认识必定会直接报姓名,而不是用“有个女人”代替。
乔松云不认识的人,他只能想出那么一位。可待要说时,又觉得又一些荒谬。
他向乔松云求证:“你说的那个女人,是不是亲了我的脸?”
得到乔松云不情不愿的点头之后,陆连溪才明白乔松云是真的误会了。
“那个女人叫陆祺云,是我去国外留学的姐姐,而那一天我姐姐回国。”
“她在国外久了,习惯性地亲吻脸颊表示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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