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经常一个人爬上这个天台,从七楼往下看,觉得整个世界都空荡荡。
乐乐小胳膊小腿的也勤快,抱着碗筷上楼摆好桌子。
简嘉跟陈泊生负责端菜拿凳子,没一会儿四个人就坐了下来。
今天的天气少有的凉快,中午刚过也没什么暑气。
顶楼风景虽然美,但望出去还是一片老的老、破的破的旧城区。
简嘉拿了个塑料凳给陈泊生坐,真担心这大少爷洁癖发作,掀桌走人。
他不知道陈泊生家里具体有钱到什么程度,但从他换车比换衣服还快的速度来看,挥一挥手买下这栋楼应该不在话下。
“师哥,你要是不习惯的话就跟我说,老城区这边就是破了点儿。”
“还好。”陈泊生开口:“挺习惯的。我小时候住过比这更差的地方。”
简嘉好奇:“你小时候不是在英国吗?”
“嗯。”陈泊生应了一句。
简嘉有点诧异。
还以为陈泊生就算是在英国的那段时间,依照他的经济水平。
怎么的也是跟公主一起住城堡的吧,住的还能比云京的城中村更差?
“想什么呢。”陈泊生无奈地开口:“真觉得国外的月亮就比较圆呢。伦敦破的地方你是没去过,睡天桥都比睡贫民窟舒坦。”
简嘉还真没去过。
他唯一一次对英国的印象,是念幼儿园的时候。
任书禾那时候还能申请出国,一家三口在泰晤士河旅游。
他点了点头,看得出来陈泊生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
王为进已经拿出来刚从楼下买的酒,他不能喝,只能给简嘉倒上,然后自己以茶代酒。
简嘉是那种喝果酒都两瓶倒的人,王为进买来的白酒他喝了一小杯就已经上头了。
想着大白天的克制一点,不至于喝那么多,后半程都在吃菜聊天。
一顿饭结束,已经是下午两点。
王为进说什么都不肯让简嘉去洗碗,把他跟陈泊生两人扔天台了。
简嘉脑袋有点晕,七楼的天台没有防护网,但天台的边缘垫了个三十公分的矮墙。尽管如此,看着也不是很安全的样子。
除了矮墙,边缘还有个不知道谁家的沙发,简嘉想过去坐一会儿。
陈泊生忽然拽住他:“别走太边上。”
他皱眉:“很危险。”
“……哦。”简嘉喝得有点醉,反应慢半拍。
陈泊生笑了一下:“什么酒量啊,半杯就倒了。又菜又爱喝。”
“你才菜呢,师哥。”简嘉不服的反驳。
天空阴沉沉的,看样子一会儿要下雨。
蜻蜓飞的很低,空气中的湿度在缓缓增加。
陈泊生忽然问:“进叔为什么叫你爱宝?”
“爱宝?”简嘉歪着头,然后说:“哦……你说这个啊。因为这是,我的小名。”
“小名?”陈泊生挑眉。
简嘉点点头:“我妈怀我的时候,特别痴迷一本外国小说,你应该听说过,叫《简·爱》。”
他慢吞吞道:“那时候,我妈以为自己怀的是个女孩,所以不顾众人反对,坚决要给自己小孩取个名叫简爱,以致敬自己最爱的女主角。”
“后来生下我是个男孩,这名儿就用不上了。”简嘉笑道:“然后就变成我的小名了。”
简嘉仰着头看他,笑了声:“一个男生叫这个小名挺奇怪的吧?”
“还好,挺适合你的。”陈泊生试着叫了一声:“爱宝。”
“啊?师哥,你这就喊上了啊,怪不好意思的。”
简嘉调侃了一句,打着哈哈,实际上心跳如雷,感觉酒精在体内沸腾。
“怎么,喊你小名还得有什么条件吗?”
“没。”简嘉笑道:“一般都是亲近的人喊。”
“我们还不够亲近吗。”
“哈哈,师哥,你这话说的。真接不上了。”
简嘉移开视线,眯着眼往远方眺望。
心脏违背自己的意愿疯狂为另一个人跳动。
他还是跑到了天台的沙发上坐着,陈泊生站在他身后。
就这么一秒,男人忽然俯下身,从沙发后面将他笼罩住。
这是一个过线的距离。
简嘉下意识仰着头,和陈泊生视线对上。
没由来的。
简嘉觉得这个姿势像接吻的预兆。
陈泊生垂着眼睫看了几秒,用指尖揉了一下他耳垂。
声音散漫低沉:“简嘉,你耳朵好红。”
借着酒劲,简嘉感到一股从未有过的疯狂念头在脑海中滋生。
他漂亮精致的喉结滑动了一瞬,维持着这个姿势开口。
“陈泊生,问你个事儿。”
他少见的喊他的全名,声音干净。
简嘉眼睫颤动的厉害,像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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