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洗刷一清的棕榈叶,绿油油的,很生气蓬勃的模样。
“你看窗外······”他不住咳嗽。
老仆望出去,只看见窗外一成不变的天空,灰蒙的天,马上又要下雨了。
海城的大雨,遮掩多少肮脏。
这一次的雨季,比以往长了些。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老爷,昨晚您和两位少爷谈过后就没睡好,现在要不要再睡会?”
“哪里睡得着。”方故渊道,“昨晚,阿野的未婚妻你看了吗?”
“看了,和那位有点像。”
“她的身份查清楚没?”
“年代太久远了,当初的人死的死逃的逃,不好找。”
方故渊泄气,一句“算了”正要出口,听见老仆继续说道:“不过私家侦探找到了当时给那位家里做打扫的老妈子,问到些情况。”
“快说!”方故渊振奋起精神,眼睛里出现久违的神采,不像行将就木的老人,倒像是个被塞在病痛身躯里的年轻小伙。
“她说,当初小姐举家去了欧洲。几个月后和那边的贵族结婚,生了一个女儿。”
老人的神采消失,在床上喏喏缩成一团:“是我,是我伤了她的心。”
“还查吗?”
“查!”
方故渊斩钉截铁:“当初是我负了她。如果她回来复仇······我不能让阿野替我受过。”
老仆合上病房的门,朝门外的保镖们笑着挥手:“都累了吧,我这有点钱,去吃顿好的。”
“这······”保镖看着老仆手上的钱迟疑,他们是堂里各位叔父安排来保护方故渊的人,说实话对里面的死老头没有感情。
但是如果就这样走了,方故渊要是出事,谁也担不了这个责任。
“没事没事,我替你们守着。”老仆还是笑着,“圣玛丽亚医院里就有餐厅,你们可以买来吃。还有酒,可以小酌一点。来回要不了半个小时,不会出事的。”
保镖看着这位与方故渊形影不离的老仆,这些天一直是他在照顾对方。方故渊允许他们守在外围,但饮食起居永远是他在经手。想到老仆肯定不会让方故渊出事,保镖接过钞票:“好。我们马上回来。”
“嗯呐。去吧。”老仆和蔼的样子像极了一个家中长辈。
保镖走后不久,他听见房间内传来压抑的抽泣声。
哎······
情之一字,最为害人。人越老,越是容易想起从前。
都是孽。
他掏烟盒抖出一根烟,点燃。烟雾升起,模糊了头上禁烟的标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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