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于黎洺的照片都被余院长锁进了一个保险箱里,大多数依然保存完好。
尤恺拿起一张照片,上面显示的正是看着油画的小黎洺,照片的右下角标着“0954”字样。
“这是他几岁的时候?”尤恺问。
余院长凑近一看,说:“应该是十岁的时候,他被送来的那天正好刚过九岁生日,拍完这一张没多久就是他的十岁生日……唉,可惜他生日的照片都被销毁了。”
尤恺拿起另一张黎洺看画的照片,除了穿着不同,其他相差无几。那时候的黎洺还是短头发,五官确实和现在没什么区别,从小就生得十分漂亮。
留存下来的照片没有很多,而且拍摄的画面基本上都是他在看书、听课、下棋、看画……每一张照片上的黎洺都是单独一个人活动,不过他的表情都非常专注,所以即使背景里的其他孩子都是成群地在玩闹,也不显得他孤寂。
尤恺的唇边无意识地弯着一抹笑,小时候的苏贤虽然长得很稚嫩,但是神情已经有了长大后的影子,像个小大人一样。
嗯……真可爱。他放下手中的照片,就听余院长颇为怀念地说:“这是他来到福利院拍下的,我们……”
余院长双手颤抖地掩面自泣,悲恸欲绝:“我们也是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
尤恺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声安慰:“余院长,我能理解您的心情,我的老师也不是真的想要怪罪你们。”
待余院长的心情平复了些,他才试着问道:“或许,您还记得那份文件说的是什么内容吗?”
余院长缓缓抬起头,通红的双眼看着尤恺眼里饱含的认真,沉思了好一会儿后,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握住尤恺的手,语气坚决地说:“我记得,只要对你有帮助,我会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
尤恺微感诧异,他没想到就这么些工夫他就获得了院长的信任,进展比他想象的还要顺利,他连忙点头保证:“好,我一定努力找到他的下落。”
……
从福利院出来的时候,天边已经印上了一轮彩霞。
尤恺同余院长道别,与陈总分道扬镳,独自坐上了一辆漆黑的轿车。
“荣灿。”
司机立即应道:“老大,您说。”
尤恺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沉声吩咐:“你回去之后,再多派一些人手过来,让她们提高警惕,一旦发现有可疑的人进入福利院,就立刻通知我。”
“是。老大,您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尤恺眸色深沉,道:“我估计今天走的这一趟,已经被他们盯上了,他们那个组织不好惹,背后的人物名声很响亮,我们最好不要跟他们硬碰硬。”
当年那个组织以“人才培养计划”为借口将黎洺带走,实则是将他培养成一名潜伏在社会各个角落的卧底,替组织窃取各方情报。这个组织背后的势力属于上层内部的其中一支派系,而沙星湾实验室背靠的势力是另一支派系,这两支派系已经明争暗斗了几十年,如今双方矛盾到了什么程度,尤恺也摸不清楚。
轿车缓缓驶进了一座“h”型写字楼,尤恺按下顶层的电梯,前往自己的办公室,同时把信任的手下一并叫了上来。
“夏世愈,99年5月10日出生,08年5月11日凌晨两点被送往靴城儿童福利院。”
尤恺将打印好的资料一一分发给手下,接着吩咐:“你们的任务就是找到他父母的下落,尽可能详细。我时间不多,所以这段时间辛苦你们,尽量一周之内交给我。我说得明白吗?”
众人齐声回答:“明白!”
——黎洺挂断电话,眉宇间皱起了一道深沉的沟壑。
刚才与他通电话的,是驻守在组织内部的协调员。
他们的组织在短短四个月的时间里,再一次传来了噩耗——代号0423的成员,被虐杀了。
0423上个月刚刚结束漫长的考核期,他第一次接手的任务相对简单,是潜伏在一个二线明星身边当助理,窃取上流社会有关于“干细胞再造技术”的情报。这项任务虽然相对简单,但由于和沙星湾实验室的项目有着密切的关系,因此也具备一定的危险性。
0423的尸体直接被人抛在了距离组织基地两公里外的公路上,被人发现时他浑身赤裸,身上有着数不清的鞭痕、淤青以及烟头烫伤。经过尸检发现,他的肛门严重撕裂,体内被人塞入了一个拇指大小的玻璃瓶,玻璃瓶里有一张纸条,纸条上是用0423的血书写的四个红字:停止调查。
这件事让黎洺想起了韩洲的尸体,想起了两个月前尤恺对他的警告——
“如果开门的不是我,你现在已经被拖走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的双手无法自控地打着颤,他连忙握紧双拳,坐在沙发里尝试平复情绪。可只要一闭上眼,他的脑海里就会浮现出0423死亡的惨状,耳边不停地回荡着协调员沉闷的音调。无限的恐惧在心头不断蔓延,他甚至开始想象如果是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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