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想李夫人一定是个极好极美的女子,否则李将军不会对她难以忘怀。
宴席结束后,众宾客皆散去,傅兰亭亦起身道别,唯独傅兰舟恋恋不舍,还想再多待一会儿。
傅兰亭哪里会晓得自家弟弟的这份旖旎心思,他拽着发呆的弟弟走出将军府,坐上马车后,傅兰舟问兄长:“哥哥,你可知道李将军这趟回京,大概会待多长时间呀?”
“顶多半年。”傅兰亭回答。
“才半年啊!这么短!”傅兰舟说道。
“能待上半年已经算是皇上恩典了,其他的边将只能待两三个月。”傅兰亭说道。
傅兰舟掰着手指头数了一下,眼下是五月底,到下大雪的时候,李翦就要离开京城了。他有一整个夏秋的时间,琢磨明白自己的心思。错过了这一时机,就只能等下次了,而李翦下次回来,还不知会在何时。他已经等了六年了,不能再这么苦等下去了了。
傅兰亭在席上喝了些酒,整个人处于微醺状态,到家后直接回卧房歇息去了。而傅兰舟一晚上都心绪不宁的,回到家中了依然还在想着李翦。临睡前他去书房习字,许是因为心里念着那人,所以他竟在纸上写满了对方的名字。
裴言川对他一片痴心,而他对李翦,又何尝不是痴情难改呢?
困惑
傅兰舟打点了车夫,不许他将今日之事说出去,因而傅兰亭并不知道弟弟去过将军府,直到执着
傅兰舟回到自己房间,一颗心“砰砰”狂跳,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他随手从桌上拿了本书看,可看了大半天,一个字都没看进去——他的心思压根儿就不在这上面。
半个时辰后,傅兰舟走出院子,来到前厅附近,向守夜的下人打听道:“李将军走了么?”
“二爷,李将军刚走。”下人告诉他。
得知李翦已经离开了,傅兰舟感到怅然若失。他回到自己的院子,这一夜久久难眠。
傅郎
裴言川没能在皇上表哥那里寻求到他想要的帮助,最后只得悻悻而归。
福清长公主见儿子近日来闷闷不乐的,就拉着儿子的手对他说道:“川儿,瞧你,整日里愁眉不展的,娘看到了心里很不好受,不如这样吧,娘给你说门亲事好不好?你和别人成了亲、有了孩子,也就不会再想着傅家那小子了。”
裴言川摇了摇头,说道:“娘,如果您非要我成亲的话,那您尽管去找吧!拿着兰舟哥哥的画像,满城去找,京城找不到,那就去各地找,只要能找出来一个有七八分像他的,我就答应您忘掉兰舟哥哥、立马娶他为妻!”
“……”福清长公主哑然。心想我上哪儿去找一个长得像傅兰舟的人?这世上最像那个病秧子的人,不就是他的亲哥哥傅兰亭吗?可是傅侍郎已经成亲多年……转念一想,她叹气道:我在想什么呢?即便那傅兰亭尚未成家,我也不能让他进裴家的门呀!傅家那两兄弟,就没一个我瞧得上的。
裴言川兀自回房歇息,留下他母亲一人在厅内长吁短叹。
再说回傅兰舟那边,他在家里等了七日,仍不见李翦上门。他惴惴不安、辗转反侧,胡思乱想个不停,想去将军府找李翦,又壮不起那个胆子。这日,他赖在兄长跟前不走,想向兄长打听李翦近日都在忙些什么,结果他哥哥告诉他:“李将军陪圣上去避暑山庄了,前日刚走,过些时候才能回来。”
“……”傅兰舟大失所望,“哥哥,那李将军岂不是要等到八月底才能回来?”
“倒也不用等那么久。”傅兰亭说道。“李将军临行前跟我说了,他月底就能回来。”
“是本月月底吗?”傅兰舟追问道。
傅兰亭点点头。
傅兰舟立刻又变高兴了一些。他想:李翦从避暑山庄回来,肯定就会来找我的。
弟弟的表情变化,傅兰亭全瞧在眼里,他装作不悦的样子,埋怨道:“你怎么总惦记着李将军,我才是你的亲哥哥呀!也不见你关心关心我这个兄长。”
“哥哥,我也很关心你的呀!”傅兰舟说道,“只是,你和李大哥不一样……”
“那你倒是说说看,怎么个不一样法?”傅兰亭问道。
傅兰舟不肯告诉他,忙找借口回房了。
傅兰亭叹了口气,心想:舟儿长大了、有心事了,我这当哥哥的,竟是闹不懂他了。
相比于李翦整日忙得不见人影,裴言川则终日无所事事、要多闲有多闲,几乎每日都会来找傅兰舟,简直能踩断傅宅的门槛——福清长公主去避暑山庄了,家里没人管着他,他恨不能住在傅家。
这日午后,裴言川照旧来到傅家做客,恰巧傅兰舟午睡还没起来,他又不忍心去打扰心爱之人,于是就去前厅坐了一会儿。刚好傅兰亭今日休沐*,他就和傅兰亭闲聊了起来。
“傅大人,兰舟哥哥有没有跟您说过,皇上原本要赐婚给我二人?”裴言川问傅兰亭。
傅兰亭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知晓了此事。
裴言川“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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