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住俞安之的咽喉,抬腿一脚将她踢翻出去。俞安之的身体被掀出一两米,腹部承受的重击令她感到内脏似乎都已经破裂,可手中的刀柄未松,在蓝言的腹部划出一道可怖的血口子。
蓝言咬着牙捂着伤口挺身站起,从泥里提起斧柄迈着深深浅浅的步子向俞安之走去,斧头划过地面,在泥上拉开一道深深的伤口。
俞安之弓着背面前直起上半身,几次试图起身,又重新跌回泥里。
终于她放弃了,仰起头目光通红地望入另一双通红的眼里,绝望地笑了。
“你爱过我吗?”她问她。没想到自己直到快死了都还是这样不甘心。
蓝言也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方才俞安之的那一击令现在这个细微的表情动作都变得十分沉重而疼痛:“这重要么?”
“爱不爱,你都得死。”
雨势渐渐变小,海平面那端的乌云不知什么时候被滑开一道细口,俞安之双手撑在地上,望着遥远海面上的那束光,准备迎接人生最后的时刻。
“是啊,对你来说,俞国庆没有死。”
“我死的时候他才能再死一次。”
蓝言单手举起斧头,毫不犹豫地向着俞安之劈下去。
…
“咔嚓。”
那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言言!言言,快逃!快去躲起来!”
妈妈倒在地板上,鲜血从伤口源源不断地涌出来,她跪在一旁,怎么哭也不能使眼前的一切停下来。爸爸冲上前和那个男人扭打在一起,那个男人的外套都已经被撕破,衣服上的口袋被撕烂,几篇破布在她眼前飘落,混杂在其中的有一张白色的卡片,从口袋中滑落掉到她眼前的地上。
“啊!”
爸爸大叫一声,腹部被插入一把刀。他吃痛地捂住伤口,跑到卫生间里趴到阳台上向外求救:“救命!救命啊!有人抢劫杀人!快来救救我们!”
蓝言抓起那张卡片,皱巴巴地攥在手里,听妈妈的话夺刀钢琴下面。
卫生间里很快传来几声越来越弱的惨叫。妈妈脸上的表情逐渐僵硬。那个人走到钢琴边,走近她,蹲下来,脸上沾着世界上最爱她的人的血液。
她就跑,跑到房间的角落。那个人跟上来,是她此生再也不愿回想的一张脸。
“小朋友。”
“你手里是什么?”
“给叔叔看看。”
她忘了如何哭泣,僵硬地缓慢展开手心。手心里是一张皱巴巴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小女孩。年纪仿佛和她一般大。只是印照片的卡纸稍有些旧,像是被随身携带了几年的模样。
那个小女孩,长着与那个男人相似的五官。
那个男人看着她的手里的照片,眼神动了动。阴晴不定之间竟然有一瞬露出一丝像个人的神情。
他将她抱到床上,说:“你要乖。”
门口传来些许人声,“哐!哐!”有人开始强行撞门。
男人慌张地扫视房间,最终打开窗户爬出去。
门被撞开,小来爸爸冲进来,冲进房间。
“言言!别怕,叔叔来了。”
…
天上的口子变大,乌云逐渐散开,一束光扫在蓝言的身上,阳光下的白发闪着透明的光。蓝言松开斧柄,目光低垂空洞地看向俞安之身上的伤口。
伤口在锁骨与肩膀之间,血肉被劈开,露出森森白骨。俞安之倒在地上,血液四溅。
后来那张照片被在一个小匣子里守着,又被铺平放到相框里。从那时候起,我就在想。俞安之,这个世界上,最能够理解我的人,会是你吗?蓝言嘴角微微动了动,一言不发。
俞安之捂着伤口,费力地呼吸着,仍一瞬不瞬倔强地望着她。方才蓝言砍下来的时候,她仍不死心地移动身体,才躲过了致命伤。果然还是是想活着,只是想活下去。蓝言,我们这些人啊…没有保护我们这些人的正义,只有我们自己。
蓝言身上的伤口因为方才的用力涌出更多鲜血,染红了整只手,溢在雨后的草地上。双腿摇晃了两下,单膝跪下。
俞安之咬着煞白的嘴唇,趁她虚弱地行动迟缓,狼狈地挪动身子取过斧头,用尽最后一丝气力,砍在蓝言的肋间。
蓝言被斧头的冲击力打得倒在地上。不过由于俞安之实在已经透支太多体力,只在她身上斜斜留下一个浅浅的伤口。
俞安之失力地倒头躺下,眼睑越来越重,再也无法动弹半分。
终于,还是到了这个等死的时刻了吗?
俞安之眯着眼,看着那个比她还不甘心的女人,摇摇晃晃仍要站起来。从地上捡起一把刀,拖着残破的身体向她走来。
那就当赎罪了…
蓝言低垂着眼睑,握着刀手虚弱地抬起,将方才一并在地上捡起的耳机放入左耳。冷不防腿一软跌倒在地上,一面跌倒,一面又硬是爬起来,半弯着腰继续向俞安之的方向前进。
俞安之咳了声,感到五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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