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暗地说道。
闻言,楚淮玉又是一阵气恼,胸口起伏着喘息不迭。片刻,他顿了顿,狠狠地横了陆文绪一眼,起身走下车去。
车夫已下了马车,正面无表情地立在一侧。
楚淮玉睃他一眼,半是心虚半是难堪,暗自打量车夫的表情,却瞧不出他是否听见了方才两人的动静。
车夫动了动眼皮,见楚淮玉出来,忙上前作扶。
楚淮玉面色不大自然,只对那车夫微微颔首了一下。
身后传来噗的一声响,楚淮玉下意识地侧身去瞧。
马车之上,陆文绪已经放下车帘,声音从车厢里传出来,吩咐车夫道:“回府。”
“是,少爷。”
车夫回了一声,又对楚淮玉行了一礼,而后跳上马车,径自驾车走了。
楚淮玉立在原地,望着那辆渐远的马车,怔愣半晌,而后叹了口气,提步进了雅颂轩。
楚淮玉一面走,一面奇怪。
今夜分明是除夕,家家户户皆是灯火通明,人声喧闹。
而现下,方令瑄的这间别院里,却是出奇的阒寂无声。
方才在门口时,楚淮玉连个门侍都未曾瞧见,一路行来,更是半个人影子都没有。
莫非方侯爷此刻不在家,是到别处吃酒去了?
正沉思着,身侧忽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楚淮玉顿时一惊,身体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了。
这雅颂轩的前院是一片花园,此刻一片黢黑,偶有几盏烛火照明,愈发显得鬼气森森起来。
楚淮玉的眼睛在夜间视物本就费力,现下这环境更是一团糟。他虽不信鬼怪之说,可是孤身一人,心里仍是不由得有些害怕。
他转过身,朝方才传来声响的地方站定,屏息谛听。
许久过去,没有一丝半毫的动静。
楚淮玉舒了口气,正待转身时,蓦地腰间一紧,一股蛮横的力道自身后袭来,将他一把扯了过去。
“谁——唔!”
楚淮玉吓了一跳,惊叫出声,却被一只手猛地捂住了嘴。
身后那人牢牢地将他箍在胸前,楚淮玉浑身僵硬,紧接着,耳廓似是被什么东西舔弄了一下。
楚淮玉只觉颈侧皮肤上传来一阵温热。那人伏在楚淮玉的耳际,低低笑了一声,道:“吓到你了?”
捂住楚淮玉的那只手缓缓松开,楚淮玉喘了两下,叹道:“侯爷。”语气透着一丝无奈。
“嗯。”方令瑄应了声,伸手扳过楚淮玉的肩头,将人转过身子,紧紧搂住他的腰,笑问:“方才在看什么?”
“没什么。”楚淮玉抬眼去看他的脸,“只不过是听到有些动静。”
方令瑄低头瞧了片刻,忽问道:“你的眼睛,是不是有雀盲之症?”
楚淮玉愣了愣:“侯爷,怎么知道?”
“本侯自你踏进这院里,便跟在你身后瞧。你步履缓慢,又时时顿住,可见视物不清,因而有此猜想。”
方令瑄笑了笑,语气平淡自然,却叫楚淮玉听得心惊。
自进门时方令瑄便跟在他后面,那方才在门前
这方侯爷是有何喜爱跟踪窥视的怪癖么?
“怎么了?”方令瑄捏了捏楚淮玉的腮颊。
楚淮玉摇摇头,没有做声。
方令瑄又捏了一下楚淮玉的脸,轻笑一声,微微弯腰抄了楚淮玉的腿弯,将人打横抱起。
楚淮玉的双手不自觉环住方令瑄的脖颈。
方令瑄含笑道:“外头冷,我们进屋去。”
楚淮玉心头一颤。不知怎得,他觉着今夜的方侯爷好似格外温柔。
整个别院,似乎空无一人。
非是楚淮玉的错觉,他贴在方令瑄的肩窝,听见头顶上方传来的声音问道:“是不是觉得奇怪?”
楚淮玉斟酌了须臾,回道:“侯爷这别院,今晚确是出其的安静。”
“哦?”方令瑄疑道:“本侯以为,你会奇怪为何本侯为何要跟在你身后。”
“那,侯爷为何……”
方令瑄打断他道:“因为本侯想看你被吓到的样子。”
楚淮玉被这一句回答噎得接不上话,只得无语地闭上双眼。
过了片刻,方令瑄抱着楚淮玉进了一间房。
方侯爷抱着他转过一道屏风,随后轻轻将楚淮玉放了下来。
楚淮玉眯了眯眼,待双目适应了光亮,继而看清房内的陈设时,他先是一愣,其后便觉自己的心陡然沉了下去。
方令瑄的确抱楚淮玉进了屋里,却是直接将他带到了浴房之中。
眼前这间浴房极为宽敞,四周几无摆设,正中有一人工开凿的浴池,玉石铺设,大约十尺见方。
此刻池水平静无波,水面之上热气氤氲,泛着丝丝缕缕若隐若现的烟雾。
楚淮玉犹自发愣时,方令瑄已经解了外衣,只着内衫,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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