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方令瑄的衣裳。
两人的鼻尖在辗转间碰到一处,磕得楚淮玉有些微疼,每每不由得想要抽身。
不想方令瑄便借势变本加厉,几乎是压着他亲,整个身子倾过来,舌尖抵住楚淮玉的舌尖,使力舔舐吸吮,灵活似小蛇一般。
楚淮玉抵受不住,又怕身体没了借力,情急间双手急攀住方令瑄的肩膀,仿佛示弱。
方令瑄不禁加深了力道,含弄着他的唇瓣又咬又吮,舌尖勾缠深入,楚淮玉恍觉那舌尖几乎要探到他的喉咙里。
混乱粗重的呼吸交错,夹杂着两人唇齿纠缠时的啧啧水声,一室春情愈发浓烈。
楚淮玉被亲得腰腿发软,浑身似泡在热汤里燥热不已,若非此刻坐在床上,只怕要跌落下去。
他本就不擅情事,几次深吻之下渐渐地喘不过气,呜呜地用手拍方令瑄的胸口。
方令瑄察觉之后松了禁锢,嘴唇犹贴得极近,不时轻轻啄吻几下,透着亲昵。
楚淮玉一边深深喘息,一边又于心底揣度,方侯爷今夜恐不会轻易放了他。
明明与人做了交易,却又不愿将自己交付出去,熟料早一日晚一日,他总要面对这一遭的。
大约是他骨子里还有几分读书人的刻板,不想在成亲的前日,与方令瑄做这等事,犹如背叛了陆文烟一般。
殊不知晚几日也同样是背叛,仔细算来,仿佛比之目下情节要更严重些,盖因彼时陆文烟早已成了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楚淮玉暗嘲自己是否有些矫情,却总是存了几分幻想,幻想能逃过今日。
心念百转间,他蓦然记起自己的热症,冷不丁又忆起冷亭的那一番警告也似的话语。
或许可以借此延宕一二日也未可知。
方侯爷瞧楚淮玉低着头,喘息渐定,不知在想些什么,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淮玉还是不要分神动念了,不如多余几分气力,留待未来罢。”
楚淮玉猝然抬首,见方令瑄正含笑逼视,眸色灼人,似有炽烈热焰燃烧一般。
那笑里,含着讥诮与恶意,更含着山雨欲来的疯狂。
他逃不掉了。
冷亭照例在宅子里巡视一圈,确认毫无异样后,便折身返回自己的住处。
未及走到房前,便远远望到映在窗纸上的烛光,窗格之间隐隐约约勾勒出一个人影。
冷亭脚步一顿,敛了气息,复又抬步走近,动作轻缓地推开半掩的门扉。
待看清了屋内的不速之客是何人时,冷亭稍稍松了戒备,略有些无奈地问:“夜深不去就寝,来我这里做什么?”
燕玄原独自坐在桌边,以手支颐,百无聊赖地把玩一只青花瓷杯,见冷亭回来,旋即双眼一亮。
只听他故作神秘地道:“有件了不得的事情,你是否知晓?”
冷亭反手关上门扇,走到火烛前挑了挑灯芯,淡淡道:“不感兴趣。”
“与今日那美人有关,你也没兴趣?”燕玄略带讥笑地问。
冷亭闻言一滞,转身直视着燕玄,冷声反问:“我为何要有兴趣?”
“你……”燕玄语塞,半晌才咕哝道:“瞧你那模样倒并非是不感心趣的。”
见冷亭毫无反应,燕玄顿觉没了意趣,只是他向来是个藏不住事的,憋在心里不吐不快,遇见何事总爱与人分享一二。
气氛冷了片刻,燕玄只得凉凉说道:“总之,那美人今日留宿在此,想必正与侯爷一度春宵呢!”
冷亭剑眉紧锁,默不作声,燕玄懒得再搭理他,跳将起来道:“我回去了!”言罢大步离去。
待燕玄的脚步声渐远,冷亭起身关上门闩,简单洗漱一番,合衣躺倒在床上。
一度春宵么?
冷亭阖上眼,思绪翻飞,又难以自控般的想到楚淮玉,想到他声似暖玉,笑靥如梦。
还有那一抹白色背影。
不知为何,冷亭总有股怅然若失的感觉。
这一夜,此间别院中,辗转难眠的,又岂只他一人。
室内氤氲着些许水汽,愈发潮湿而窒闷。
屏风后,隐隐传来哗哗的水声。
昏黄的烛火闪闪烁烁,照着屋内一角,于屏风之上映出两道纠缠的人影,时近时分。
屏风后,楚淮玉正被方令瑄按在浴桶的一侧深吻。
二人衣衫尽褪,大半身子都泡在热水中,只露出一截肩颈往上。方令瑄一手隐在水中,看不清动作,另一只手在楚淮玉的脑后,手指分插在他墨发间。
楚淮玉闭着眼,湿透的长发贴着面颊,水珠从额头滚落,衬得他一张脸愈加苍白俊秀,惹人怜惜。
方令瑄纠缠半晌便退开,几息之间重又覆压上来。他吻得霸道而热烈,仿佛一匹饿极的狼,势要将猎物的滋味儿一丝不落地尝尽才肯罢休。
楚淮玉的双唇早已被亲得红肿不堪,手指紧紧扣住浴桶的边缘借力,只觉身子好似要从里到外地烧将起来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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