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端木初愕然,顿时恍然,扬唇一笑:“我怎么忘了傅君涅!他那么聪明,又琢磨藏宝图那么久,一定小有所得。”看她突然粲然一笑,肖慕叶不禁欣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唐言跟在两人身后,实在觉得自己太多余了。早知如此,便不与少当家一同下山了。然而,金碧辉煌的皇宫之中。昨夜一派喜庆景象早已被洛新凡带回来的坏消息掩盖过去,此刻,傅清夜正懒懒坐在凤仪宫中,阿初最喜欢的秋千上。冷眉上挑,似是无意的扫了眼前的银甲男子一眼,冷语问道:“你说阿初被人救走了?”“是,皇上。”男子淡然而对。一旁的文清浅却不如他从容,脸色惨白的立在一旁,俨然没了昨夜雍容的样子。傅清夜扬唇,眼波流转,轻缓落到她身上。眸中闪过一丝冷厉,他扬手,洛新凡惊愕的抬头,将目光转向文清浅。文清浅却尚不知即将会发生什么事,只哀伤的凝视着傅清夜,不知在想什么。不多时,便有几个太监上来,将文清浅扣住。这突来的变故,顿时让她花容失色,不解的看向傅清夜:“皇上,这是做什么?”傅清夜冷笑,不耐的扬手:“拖下去,随便处置。”他只吐出七个字,却是判了文清浅死刑。她顿时觉得天地崩裂了,一切奢望,以及想用一生去追求的爱情,顿时将她击得溃不成军。“放开我,傅清夜,你为什么这么对我?”她眼角噙了泪,被那几名太监拖着往后院而去。那两道无助哀伤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那一身龙袍的男子身上。“傅清夜——”她喃喃,脑中闪过一片曼陀罗花海。曼陀罗花开的时节,能够遇到一位心仪男子,便是她最后的回忆。“你的名字是叫清浅吧!我叫傅清夜,你父亲是我舅舅。”少年明媚的笑颜,至今刻在她的心底,许多年过去,从未消褪。年幼时,她所受的苦,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只有他帮她,所以文清浅爱上傅清夜,并不是为了攀附权贵,只是一片真心罢了。视线里的那明黄衣衫的男子已经被雾气模糊,那张发誓要记一辈子的容颜,却变得那般陌生。淅沥的雨声又在耳边响起,她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任由太监拖着离开,像是回到了数年前,她初次到丞相府门前,被家丁轰出去的时候。便是在那样狼狈的雨天里,遇见那名少年。一纸青伞,明朗眉眼;浅笑默默,宛若天人。她扬唇,拉开一丝浅浅的弧度。笑只笑自己,太过痴情,蒙蔽了双眼,识不清人心。眼看着那女子含泪拖走,洛新凡心底一阵发怵。回头看向那若无其事,满不在乎的男子,不禁道:“皇上,她毕竟是皇后,您这样做,是否不妥。”傅清夜冷漠的扫他一眼,洛新凡不禁低下眼帘,只听那人无情的道:“丞相的心思,朕如何猜不到。如今那已经回朝,朕便什么也不怕了。至于文清浅,只对外宣称,身染恶疾,猝死便是。”这一番话果真是无情帝王才讲得出来的话,洛新凡心下替文清浅惋惜,却又不好再说什么,只抱拳道:“末将明白了,若没什么事,末将便告退了。”傅清夜道:“明日,随我出京去。”“皇上要出京?”他微惊。“藏宝图是在夜来山庄出现的,那里定然还藏着什么秘密。现下朕手上只有半张图纸,当然先去夜来山庄探探。”
夜来山庄,真是久违的名字!洛新凡点了点头,傅清夜满意的扬手,他便退下了。洛新凡临出凤仪宫殿门之际,只听见凤仪宫后院传出一声凄厉的叫声。他顿足,回眸向那方看去,不禁叹息。次日,便贴出皇榜。丞相千金,命格略浅,不宜母仪天下,今染恶疾,不幸病逝。丞相大人伤心欲绝,特许归老还乡,脱去官职。且,圣上为逝去的皇后举办了一场盛大的葬礼。此事传到十二指山上,端木初手中的饭碗,顿时跌在地上,碎了。“你说文清浅死了?”她讶异的看向回来禀报消息的某位山匪喽啰。那人点头,再三肯定:“此事千真万确,小的把皇榜都带回来了!”说着,便将皇榜递给端木初。肖慕叶挥了挥手,那人便退了出去。席上众人顿时放下了碗筷,全都将目光集中在端木初手里的皇榜上。她的目光在皇榜上流转了一圈,最终流露出一丝内疚之色。肖慕叶见她如此,不禁夺过她手里的额皇榜,扔到一边,道:“阿初,这件事已成定局,你就不要内疚了。”一旁的顾云安则是担忧的看着她,唯有傅君涅,重新执起碗筷,缓缓吃着。文清浅死了,说什么身染恶疾,不宜母仪天下,全都是谎话。昨夜她还见到她,气色大好,怎么可能好端端的第二天就身染恶疾。端木初咬唇,不禁站起身来,却因为傅君涅一句话,顿住了。他说:“端木初,你如今没了武功,还想去宫里为文清浅报仇么?文清浅是你什么人?她死与活与你何干?你不要忘了今日我们便要动身去寻宝。你身上肩负着什么,还需要我提醒你吗?”说话间,有条不紊的夹菜,吃饭,没有一丝表情。他这一席话,却将端木初从冲动中拉了出来。肖慕叶接着道:“阿初,你且好生吃饭,我相信你不会让那些为你死去的人枉死的。”端木初回眸看了他一眼,肖慕叶朝她扬了扬唇,顿时叫她安心下来。天色逐渐变沉,夏季已悄然驾临,大地即将迎来一场暴雨,不知能否洗涤浮躁的人心。自三个月前,夜来山庄举办了一场比武招亲,最后因顾云安与端木初的逃跑,使得山庄颜面尽失。自此,夜来山庄便在江湖沉寂了。天空中乌云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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