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快叫广利到乡下,把李抉的妹妹娆儿接来。”“这么快就要娆儿来侍奉陛下?那,那,那你呢?”“谁说她要侍奉陛下?”李延年有些糊涂了:“那叫她上长安来干啥?”李夫人慢慢自榻上爬起来,直视其兄的面目,道:“我要将她献给骠骑将军霍去病。”李延年呆住了,他完全不明白妹妹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李夫人亦不愿多加解释,只是继续往下吩咐:“你把娆儿带回邸府,不用教她太多礼仪,但一定要调教她如何媚惑男人。这点,哥哥切切不要忘了!”李延年见妹妹说到此处,总算开窍了,他自负的笑道:“妹子不用担心。这个,为兄的拿手得很!兄妹俩又窃窃私语了一阵子,李延年才领命离开。听得兄长的脚步声远去,李夫人才复卧榻上。然而她思虑万千,始终在转着一个念头:既然自家的男人不堪大任,那就让女人来做吧。只是,这计策成不成功呢?李夫人为此夜不成眠,她却不曾想到,在遥远的漠北王庭,也有个女人辗转反侧,如她一般,不得安眠。此人就是脂嫣。且说脂嫣见大单于在王廷内招部落众王议事,久久不归,心头便总是联想到哥哥,怕事情于哥哥不利,便小心翼翼的避开戍卫的士兵,溜到王廷帐外偷听。只听得帐内大单于恼怒的嚷道:“你们都道我是被女人蒙住了眼吗!你们怎不想想,河西除了那两个不中用的王爷,还有六万余昆仑神的子孙!打了败仗,损失了那么多的牛羊——就算昆仑神宽恕他们,我也绝不宽恕他们!可我不能饿死自己人!”廷内暂时鸦雀无声,好半天才听到一个颤悠悠,软绵绵的声音道:“大单于圣明。只是不知道大单于如何处置休屠王和——”此人一语未了,便被激烈的咳嗽声替代。待这阵咳嗽平息后,另一个声音接着说道(脂嫣一听就知道是赵信):“大单于,河西二战,我们损失惨重,整个大匈奴今年过冬都成问题。如果责罚只是流于表面,恐怕其余部落的王爷们不服!”“是啊,以后谁还愿意下死力气跟汉朝人打仗!”“大单于,汉军能奋勇作战,节节取胜,其实并无其他诀窍,也就是赏罚分明,绝不含糊。”这又是赵信的声音,他的话博得在场人的广泛赞同,而脂嫣的心则紧紧的收缩起来:现在就看大单于的表态了!大单于开口了,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我的处罚,就是拿他们的人头来祭告祖宗!”闻听此语,脂嫣几乎瘫软在地。然而她迅速定定神,竭力稳住。与此同时,她又听到有人疑惑的道:“可休屠王和浑邪王远在河西,难到要大张旗鼓的派人去抓他们?那他们还不得跑了?”帐内一片寂静,好像人人皆束手无策。脂嫣的心里立刻窜起一丝希望:希望这是个棘手的难题,大单于会因此收回成命。很快,她的希望被残酷的打破了——是那个人,就是先前咳嗽不止的人,他用阴柔的语气缓缓的道:“这有何难。大单于只说是要召开部落大会,共商国事,休屠王和浑邪王敢不来么?”这个提议立刻博得众人的赞同,脂嫣想起来了,出主意的这个人,好像叫中行悦,是来自汉朝的宦者。然而她没有时间多想,也没有再听下去,她匆忙离开,只想救她哥哥一命!王庭内的会议终于结束,人尽散去。最后撩开帐幕出来的是大单于,他本想快步走向脂嫣所在的帐篷休憩,却仿佛听到马蹄远去的声音。他心动了一下,再仔细倾听,然除了呜咽的风声,茫茫大漠上什么都没有。于是,他迈开大步,朝脂嫣的居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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