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薇却不明白。“妈,当年您为什么不跟古伯父、古伯母联络?难道爸死后,古家也像那些势利的人一样,对我们落井下石吗?”雨薇的父亲当年开设工厂,却因为经营不善而倒闭,工厂倒闭后雨薇的父亲江青峰积欠了大笔债务,许多平常跟江青峰称兄道弟的人,那个时候避之唯恐不及,深怕江青峰上门找他们周转,路上相遇了恐怕还会撇首仰鼻,来个翻脸不认人。江青峰就是因此才会郁忿交加、心怀忧虑而过世的。这些过往的伤心事,是父亲去世,母女俩搬到宜兰乡下数年后,雨薇听母亲含着泪诉说的。“不,只有古家跟那些人不同!那时候你古伯父不但为我们江家出钱,还清你父亲欠下的巨债,还在青峰过世后,体贴我新寡哀痛、又携着弱女,一力承担了丧葬事宜,你爸那块墓地,还是你古伯伯出钱买的。”说到这里,林月英忍不住悲从中来,伤心落泪。她一直心怀感恩!始终没有忘记古家给她们孤儿寡母的天大恩惠。“既然古家待我们这么有仁有义,妈,您为什么——”“就是因为古家太慷慨了,我们母女俩岂可一而再地麻烦人家?”林月英摇着头喃喃道,她也有她的尊严。“他们夫妇要是知道我们的消息,像他们这么重情重义的人,咱们母女俩岂不是又会成为人家的负担?”雨薇明白了。她解意地微笑,或许她的脾气是遗传自母亲的性格?“如今我会再提起这件往事,是因为你古伯母有样东西寄在妈这儿,这么多年过去,我本来以为再也没机会还你古伯母了。”林月英隐瞒了若干事。事实上,为人母的她难免还是有私心的她知道她就要死了,她死了以后,雨薇在这个世界上将无依无靠。若不是怜惜女儿,那样“东西”她原是不打算还给古家的,毕竟早在江家一败涂地的当年,古家已经发迹,如今事隔二十多年,依古振东——古家老人主事精明、强悍的作风,这些年过去古家只会发展得更好!况且这十几年来她天天注意报纸,早知道古家的事业非但在台湾经营得有声有色,即使在全世界也享有名声——古家已今非昔比了!江、古两家,门户早已不相对了呀!“妈,您是要我代替您,把东西送还给古伯母吗?”雨薇问母亲。林月英回过神,定了定心。她不能再为了坚持自己不值钱的自尊,而牺牲掉雨薇的幸福!“嗯妈要你亲手将东西,交还到你古伯母手上。”林月英敛下笑容,严肃地望着女儿。“雨薇,你一定要答应妈,亲自办到!”林月英一定要得到女儿亲口允诺。雨薇黯然点头,母亲要求的只是这样微不足道的小事,她怎会不答应?况且她心底明白,这可能是母亲最后的遗愿。林月英见雨薇点头,释然而笑。当年江家和古家,凭着一样“信物”订下儿女亲家,那也是她要雨薇“还”给古家的东西。看到女儿点头允诺,林月英放宽了心。只要古家一看到这样东西,立刻就会知道雨薇为何而来了。但女儿是她生的,林月英最了解雨薇,她明白这孩子一向有主见,要是让雨薇知道事实的真相,她心底一定会排斥的!林月英之所以隐瞒,也是为人母的一点私心了。“妈,您要我送还给古伯母的是什么东西?”“这样东西我一直妥善收藏着,这回入院我也把它带在身边,我把它锁在床头的抽屉里。雨薇,来,你替妈把抽屉里那包黄绒袋取出来。”雨薇听话地打开锁,取出放在抽屉里的黄绒袋。她从未见过这么精致的黄绒袋子,当然更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林月英自女儿手上接过绒袋,解开袋子上系紧的彩绳后,取出一只宝光灿润、通体碧绿的玉环。见到这只美丽得不可方物的玉环,雨薇忍不住叹息!这只玉环质地温润水透,鲜少杂质,就连不懂宝玉的雨薇,也能一眼看出它的珍贵。“来,雨薇,戴上它看看。”“妈?”雨薇怀疑地望着母亲,不明白母亲的用意。“听话。”林月英口气虽然温柔、却坚持。≈ap;ap;x5c3d;≈ap;ap;x7ba1;疑惑,雨薇仍依言戴上玉环。“竟然这么合手!”林月英惊喜的叹息!她呆住也傻住了,不觉喃喃地道:“简直就是量了你的腕围订作的!真是真是想不到呀!”这意味着什么?多年来林月英早学会对现实不抱存幻想,唯一令她的心能感到踏实的,就是死命工作、认真攒钱,这十多年来为了供雨薇念书,母女俩苦哈哈的过日子,攒得一块钱她也当两块用。但现在看到这只玉环竟像自己认主人似的,完全吻合雨薇的腕围!惊异之余,林月英也开始抱存冀想了。或许或许这孩子与古家真是有缘分的?“妈,你放心,我一定会亲手把玉环送还给古伯母的。”雨薇淡淡一笑,随即卸下玉环,代母亲将玉环放回绒袋里。宝物再美,不是她的东西,她并不留恋。
林月英的嘴角自然而然咧开,她突然感到全身松弛起来,真真正正的放心了。仔细交代雨薇古家在台北的住址、古氏夫妇的姓名、以及一些琐碎的细节后,林月英终于安心躺回床上午睡。这一觉林月英睡得香甜,再也没有醒来过台湾商界若提起太古集团无人不知,当然,这与“太古”净值数百亿,挤列台湾前五大集团的身价,大有关系。太古集团出资介入经营的产业,囊括了金融、通讯和电子,其它星罗棋布的卫星子公司,更是多到不胜枚举。太古创立最初,任谁也料不到当年的太古企业,会发展到今日的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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