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就是给自己方便’,偏偏这样,身边人对他很有辨识度,他的外表、出身、学习都远超普通人,在这样的光环下,放大了他的优点,不计较他的缺点,也没人给他说他的缺点,除了向越。
梁誉宁松开人,向越一时没防备,倒在床上,他兀自一笑,故作玩味儿口气,和刚刚那个阴森发话模样截然不同,“是啊,玩直男挺不错的,就是越玩越腻。”
来之前又吵架了,本来说好的他留校任教,因为老头子生病他回家里帮了一年,说好的第二年再回学校,但老头不愿意了,不去公司天天打牌,他在公司本来就站不稳,公司学校向越这里三头跑,公司的老部下当着他哥一张脸,一下了现场,又是一张脸,他当然知道是不服他。
本以为帮着家里公司,老头会待见他的性取向,可出去打牌就是为了打听适龄女性,来之前就是因为结婚的荒唐事。不参与公司也必须肩负责任,只要还是这个姓,他梁誉宁的人生就必须被安排,大哥逃不掉,他反了这么多年也没逃掉。
“那就做个好事,两散,给你祖宗留后人。”
几个小时前还在扒拉自己裤子的人突然转性,这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稀奇,怪异程度无异于g市下雪。人果然贱,梁誉宁做了那么多坏事,现在‘大发善心’,用词难听,自己居然松了一口气,甚至还涌出感谢,“行,就这样。我想你也该腻了。”
梁誉宁冷着声音,“医药费就当你三年的报酬,我已经结账了,还算便宜。”
梁誉宁都快抓到向越眼里透出的愉悦和放松了,老头有句话说得对,养不熟的狼。以前他说分开,那些人都是哭丧着脸挽留,以前真久远,他在向越这停了七年,可真奇怪。
梁誉宁没留下的必要了,侮辱和讽刺对向越没用,拿上钱包手机,外套还在向越家里,他稳着步朝门口走去,背影潇洒自如,内心却不知怎么的,虚空的发慌,异样的情绪藏进血液流经全身,宣告给所有细胞,这情绪在他的快三十年的人生中都没有出现过。
梁誉宁拧开门时,背后响起向越声音,“其实你说话一直难听,不是有时候。”
梁誉宁怎么不知道向越在说什么,向越曾经说过有时候他说话挺难听的,当时借着愉悦气氛说出来的,梁誉宁为了追人没说什么。当时还是向越快毕业的时候。
梁誉宁劝慰自己,不就是一个人,自己想找一抓一大把。离了他向越,太阳还是东升西落。自己的这些骂人伎俩,向越根本不在乎。老头子电话里威胁他,要是再缠在一起,他让向越一家人什么地方来的滚回什么地方。梁誉宁知道老头手段,他一旦出手大哥也劝不回来,他必定让向越一家不得安宁。可真讽刺,一边逼他散,一边求着散,他还盼着求着说散的说不离开他。
两人就像乱成一团的电路线,终于在双方花了好几年时间后分开。
期中考试很快来到,是梁誉宁和专业课老师一起监考,向越十分珍惜能读大学,除了头疼的英语,其余课的课后作业,都会做完了再去玩心爱的游戏。
考完后,梁誉宁叫向越留下,帮他改他导师上的本科班的试卷选择题。
向越考完本就没事,高兴梁誉宁能叫他帮忙,欣然答应。
向越跟着梁誉宁去了梁的工位,梁誉宁改主观题,向越改选择。两人还算配合,三个班的试卷不到三小时改完。
“终于完了!我脖子都酸了!”向越伸腰舒展,今天相当于坐了一天,堪比高三。
梁誉宁抬眼看手腕的表,已经七点半。
“走吧,去吃饭。”梁誉宁取下鼻梁上的眼镜,起身拿电脑。
向越傻咧咧地跟着梁誉宁走,以为就是去食堂,哪知道梁誉宁带他去富丽堂皇的饭店,等到他上车后才意识到不是在学校吃,“师兄,不去食堂啊?”
梁誉宁轻答了一声,向越听起来似乎是‘嗯’,来了g市后,他只在爸妈工作地方附近吃了一次川菜,三个人,结账时两百多,还打包了,这是他第一次体会到在外面吃饭很贵。
真正落座时,向越还晃晃然的,他全身上下衣着不过两百,和周遭的客人甚至服务生都格格不入,有些懊恼今天没穿自己最贵的鞋,张琴庆祝向越考上大学特意带他去商场买的,向大海也给张琴买了一身新衣服说是她一个人照顾儿子辛苦了。
梁誉宁有些饿了,没问向越要什么,自顾自点起来,刚准备给服务员,才看见今天多了向越,菜单折回来递给他,“你看看要吃什么。”
向越没准备,忙不迭接过,拿到手才发现哪是菜单,是烫手山芋!一份肠粉48元!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g市特色菜更贵。
梁誉宁看向越把目光停留在菜单第一页右下角过久,又一直没点,直接拿过菜单,点了向越目光所有停留过的位置,当然还点了两份第一页右下角的蜜汁叉烧。
点菜时,向越听不懂梁誉宁的本地话,上完菜看到三份蜜汁叉烧,傻了眼。
“这么多啊,师兄。”向越太过诧异,强行故作轻松终于装不下去,眉毛跟着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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