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薄依知纠结了好半天,就只是软绵绵坐在他身旁,刻意打了个哈欠:“吃完饭好困啊……”
这样隐晦的暗示已经是小姑娘能想到最直接的逐客方式了。
许铭基被她可爱得有点憋不住笑了。但还是维持着故作不知的唇角弧度,刻意接收不到她的信号:“那选个恐怖片?刺激刺激就不困了。”
“……哦。”薄依知闷闷不乐答应。
许铭基要被她逗死,终于忍不住别过头咧开嘴。
恐怖片第一个镜头出现时,薄依知才惊觉自己应下了什么。
开场就是封闭的幽暗房间,抖动镜头不时扫过似是而非的血迹残渣,还配上刺耳尖锐的音效。
薄依知看着看着,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
空调温度好像显得有些低了,头顶、后脖颈、裸露的胳膊和大腿,飘过阵阵难以捕捉的冷风。
挨着她的手臂提供了一些遮蔽和温度,但是不够,那些阴气还是无孔不入。
薄依知不自觉地往许铭基那边挤。
“你害怕了?”
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就在她耳侧极近的地方,薄依知吓了一跳,猛地回头看着那个凑到她肩头的脑袋。
许铭基笑了,笑得晴日湖水一样潋滟又和煦,薄依知的恐惧驱散了点。
他带着微微调笑和宠溺,手一伸,就把薄依知窄细的小肩膀牢牢搂住。
这是个再自然不过的动作,在两小无猜的相处中发生过无数次。但这也是第一次,薄依知意识到了这样的动作亲密得超越了异性朋友的界线。
可是,他却做的这么随意自然。
看来他真的已经对那件事翻篇了,忘记了,回到了正常的相处模式。他都不别扭了,她到底还在傻别扭什么啊?现在的结果不就是最好的结果吗?
他们还是朋友,他还是一如既往对她好,他给她带饭、洗碗、倒垃圾,随时充当她的情绪垃圾桶,帮她回绝讨厌的相亲对象,甚至对于她十年前突然出国与他疏远十年后又突然冒出来回归好友位置的任性行为都未曾有过怨言……是的,如今被社会毒打过的薄依知已经清楚,她的行为就是任性,一般的朋友根本不能忍她的任性,说不定当面决裂后还要跑到网上曝光她的公主病。可许铭基却十年如一日惯着她。
她也享受了他远超过普通朋友界限的好。所以可以这么说,他们之间,本就不该用世俗标准去衡量。
谁说好朋友不能亲嘴的?他们之前搂搂抱抱的时候,也没想过好朋友能不能做这些啊。
她乐意,他也乐意,至于有别人不乐意,关她什么事?
薄依知这样想着,顺从地又往他怀里贴了贴。
“来。”
许铭基简短地指示,然后便扶着薄依知用力度引导她微微起身调整姿势,自己长腿一伸。
薄依知便安然坐在了他身前,背靠着他温暖宽阔的胸膛,两条腿外侧是他的腿,两条胳膊外侧是他的胳膊。
她整个人都被拢住了,十分有安全感。空调的冷风再也干扰不到她,任何邪祟仿佛也够不到她。
沙发很宽,拿掉两个垫子后这样坐也一点不挤,加上前面的脚垫,薄依知膝盖恰好在边缘处微弯,是个最放松最舒服的姿势。
这么看恐怖片,薄依知居然第一次t到恐怖片的趣味来。那种感觉就像是大冬天开着空调地暖吃冰镇西瓜,是一种在危险环境中,拥有十足安全的庇护,而肆意妄为的刺激。
薄依知太享受了,以至于忘了一件事。
一门之隔,纪润竖着耳朵,仔细辨认电影音乐掩盖下男女的低语和沙发垫隐约遥远的咯吱声,随着脑子里一轮轮的猜测幻想,心烦意乱把头发都揪掉好几根。
许铭基哪还有心思看电影。
薄依知。她曾经是天边他永远触及不到的云,他每天戴着克制温柔的假面,把一切阴暗的渴求藏在心底深处,怕泄露一点都是对她的亵渎。他只能靠想象,想象拥抱住她该是多么美好的触感。
而现在她真的落进他怀里,心无旁骛,没有外界打扰,稳稳地满满地塞满他的胸怀。
那么轻那么软那么甜的云朵,那么充实地落在臂弯中,有呼吸,有心跳,有温度,会随着电影情节紧张而屏住呼吸,会因为一个逗笑的段子勾起嘴角。
那么可爱那么鲜活。
在他怀里。
他的胸膛贴着她,腿贴着她,手臂贴着她,就好像她属于他,可以化进他身体。
她柔软细滑保养得像缎子一样的卷曲发丝乖顺地躺在他颈间,一点都不见外,好像也把他当成了主人。
他的呼吸被她的发香填满,他稍微低一下头,便能用侧脸贴上她的绒发。
她穿着居家的棉质t恤,和她的人一样软软的松松的,下面伸出两条纤细白|嫩的小腿。从这个角度还能看到t恤领口轻轻躺在她精巧的锁|骨上,皮肤比玉还要莹|润白|皙。
她开门前显然只匆忙披了件柔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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