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映玉醒来后,又问道:“殿下回来了吗?”
“回来啦。”寄春说,“小姐您要找他吗?殿下现在好像在书房那边。”
褚映玉摇头。
坐了会儿,就差不多到晚膳时间。
褚映玉看着外面的天色,夕阳落山后,天边染上暮色,但陆玄愔仍是未回来。
“小姐,要传膳了吗?”寄春过来问道。
褚映玉问:“殿下呢?”
“他还在书房。”
褚映玉听后,决定不等他了,正要叫人传膳,便见苏媃进来,行了个礼。
“娘娘,殿下在书房,叫您过去。”
褚映玉惊讶地看她,迟疑地问:“殿下不忙吗?”
她知道府里还有陆玄愔的幕僚,有时候陆玄愔会在书房里和他们议事,是以若是没什么事,她不会轻易过去,以免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苏媃笑道:“娘娘放心,没有人,只有殿下。”
褚映玉不再说什么,换了身衣裳,外面风大,寄春又给她披了一件云锦累珠披风。
来到书房时,天边的暮色更浓了一些。
宁福儿守在书房前,见到她,清秀的脸露出讨喜的笑容,朝她行完礼,说道:“殿下在里面呢,娘娘进罢。”
褚映玉嗯一声,见书房的门掩着,她走过去,将门推开。
书房里没有点灯,光线昏暗。
褚映玉走进去,看了看,没见到陆玄愔的身影,正奇怪着,突然一只手从斜里伸过来,将她拉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昏暗的光线中,她被人抱着,坐在对方腿上,脸被抬了起来,炙热的唇俯下来,狠狠地噙住她的唇瓣,掠夺她的呼吸。
窗外的光线一点一点地消散。
书房里的动静也渐渐地平息下来。
褚映玉靠在男人怀里,双手紧紧地揪着他的衣襟,指骨泛起了白。
他怜爱地抱着怀里颤抖的人,细碎的吻落到她脸上,似是在安抚,又似在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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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
褚映玉站在桌前, 手里拿着一支青花瓷笔管的狼豪,神色有些懵。
她忍不住看向坐在旁边的某位皇子,他手里拿着一本书, 正在慢慢地翻看, 姿态优雅清贵, 坐姿虽然端正,却能窥出几分闲适。
午时从长平侯府回来,在他咄咄逼人的攻势下, 她试探性地和他说想去书房练字。
但那真的只是一个借口,不是她真的想练字啊。
许是发现她的目光,正在看书的男人抬头看过来。
外面的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 室内点起了灯,照得一室透亮。
“有事?”
他询问温声, 声音低沉醇厚, 让她瞬间想起先前在书房发生的事,当时天色还没暗下来,对于她来说,无异于白日宣淫,实在难以接受。
褚映玉像是被烫到一般, 瞬间收回目光,视线落到桌上细腻白晳的澄心纸上。
这般上好的纸, 用来练字,实在可惜。
她心里胡乱地想着,下意识地默起了佛经。
从她识字开始, 便读佛经, 佛经更是从小抄到大, 不知抄了千百回, 早就熟记于心,不用刻意想就能书写出来。
抄写佛经时,能让她心平气和,混乱的心绪渐渐地收敛。
当人认真地做一件事时,便会渐渐地忽略其他,直到褚映玉默完佛经,正欲将狼豪放下,眼角余光瞄见旁边的位置空了,先是一愣,猛地转头,便看到站在身后的男人。
他的身量极高,比时下的男子还要高些,英武挺拔,长身玉立。她在女子中本来也是高挑的个子,可站在他面前,只堪堪到他下颌处。
当他站在那里,能将她的身形完全笼罩住。
灯光将两人的身影投放在墙上,两人靠得极近,就像高的那个正将矮的那个拥在怀里。
他确实也伸手,一只手极其自然地搂着她的细腰,另一只手接过她手中的狼豪,蘸了蘸墨汁,在另一张空白的澄心纸上写下一行字。
【今日为何闷闷不乐?】
褚映玉怔怔地看着这行字,写得非常直白,一如他的性子。
他的字是极为好看的,铁画银钩,刚健萧然,风骨铮铮,字如其人。
她敛下眼,沉默不语。
他又继续写:【你爹的事,若你希望,我可以……】
剩下的字还没写完,一只柔软白晳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让他的动作一顿。
接着,褚映玉从笔架上拿起一支狼豪,取来一张纸,在上面写:【不必殿下费心,家父如此甚好。】
纸上的文字素来是冷冰冰的,无法从字上看出什么情绪。
若只单纯看这纸上的字,会让人觉得写这字的人应该是个温柔体贴的性子,不愿意麻烦他。
褚映玉写完后,便又开始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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