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有些犯人是被抓来的修士,是他曾经见过的同门,但他也没有要多看一眼的意思。
魔族:“护法,您要找谁呢?”
凌千鹤随便抬手一指,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正在啃馒头的犯人,道:“就他了,把他铁牢的钥匙给本护法。”
魔族不敢怠慢,连忙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手指极快地找着对应的牢房钥匙。
他还没找到,就听身旁的凌千鹤忽然说:“不用了。”
魔族闻言抬起头来,瞳孔骤然缩小,眼前一道凌厉剑气杀过来。
他毫无防备,被人从头颅开始被劈成了两半,霎时化成了一滩脏污的黑水,积聚在潮湿地面。
金属钥匙掉在黑水之中,缭绕着黑气。
凌千鹤皱了皱眉头,嫌恶地提剑勾起那串钥匙,骂了句:“脏东西,脏了本护法的剑。”
骂完,他调头去找暗牢中的叶温枝。
想到那个凄清的月夜,叶温枝刺穿他命门,他差点死在了那里。
凌千鹤恨得牙疼,他曾经这么喜欢叶温枝,整日缠着他,变着法讨好他,可换来的是什么?!
是那冷漠残忍的一剑!
他的恨意涌上心头,整颗心好像被放在荆棘上,一扎一扎的疼,一点点往外渗着血。
直到见到暗牢中狼狈的叶温枝,凌千鹤燃烧的恨火直达头顶,他打开了暗牢,踏步走了进去。
每一步都格外沉重,踏在了他自己的心脏上。
凌千鹤走进。
发现叶温枝“待遇特殊”,他所坐的地方是河心的一寸小地方,而围绕着他的河水不是寻常的水,而是魔域的幽水。
之前,叶温枝第一回被带回魔域时,凌千鹤还曾用幽水恐吓过他。
——但凡被丢进幽水中,有肉有骨地进,无肉有骨的出。
“千鹤?”
“你怎么会在这?”叶温枝听到脚步声,转身向暗牢门口望去。
而他这一动,就扯动了用来锁住了手脚的铁链,金属碰撞的响声明晰。
“你……”
凌千鹤见到叶温枝的那瞬,步子刹住,站在原地远远看了一会儿狼狈的叶温枝,直皱眉头。
连火气都一下消了大半。
他第一次见到这么狼狈的叶温枝。
未打理的头发,纠结粗糙,一张小脸煞白,因长久未饮水,嘴唇干燥裂开。
这副狼狈模样,实在称不上修真界第一美人。
凌千鹤深呼吸了一下,他走向叶温枝,隔着幽水,居高临下地问道:“叶温枝,你后悔了吗?”
叶温枝神态空茫,他在说什么?
为什么他什么也不知道,莫名其妙出现在了魔域,还被魔君怨恨,锁在魔域锁了半月。
而曾经亲密无间的好友,还质问他。
凌千鹤见他那一脸无辜,怒火腾地一下烧了起来,又是这个模样!
当初就是他这副无辜可怜的样子,不知道沾了多少莺燕花草,而他不得不用尽手段去铲除!
“叶温枝!你到底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他的手扼在了叶温枝纤细的脖颈上,力度稍大一点,便能生生杀死这个人。
叶温枝精致小巧的五官扭曲,眼尾呛出泪水,气息渡不上来,窒息感席卷而来 他抬手挣扎着。
喉间艰难吐出含糊字句:“……放开……凌千鹤……你说过的……会、会保护我……一辈子……”
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以至于凌千鹤对他杀意如此浓重,甚至来暗牢里杀他。
长久的暗牢折磨,加上身体本就抱恙,有着无法根治的病根。
他说完这些话,偏头,便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热不了一点
鲜血落地,叶温枝表情痛苦极了,几乎快脱力。
凌千鹤似乎没料到叶温枝如此虚弱不堪,他黑眸倏地瞪大,五指也松开。
被放开,叶温枝摸着胸口,呛得剧烈,身子一下下抖动,好容易才顺了会儿气。
调息完,叶温枝盘腿坐地,用灵力压制复发的疾病。
他没怨恨凌千鹤,反而平静沉稳地对凌千鹤道:“千鹤,虽然不知道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但我希望,无论什么事,我们都能够有话好说。”
“毕竟,我们曾在师叔面前立过誓,会是一辈子的挚友,你……也说过会保护我一辈子。”
熟悉的话,熟悉的人,深藏在深处的记忆好像一下子如潮水涌了上来。
三年了,他再次听到这句话。
凌千鹤此时却百感交集,怨恨夹杂着还未殆尽的爱意。他咬着牙,故作厌恶道:“行,本护法就最后信你一回。”
叶温枝知道他堕入魔道,但此时不是纠结转道的时候,他虚弱道:“那麻烦你了。”
凌千鹤挑拣重点给叶温枝讲述这几个月发生的事,尤其是他被叶温枝背刺的那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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