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陛下,晋公子来信了。”王英赶忙将信呈了上去,只见吴帝脸上的疲态瞬间转为喜悦。
王英一颗扑通乱跳的心这才放心下来。
然而吴帝才揭开信,脸色又沉了下来。
晋苏的来信只冷冷淡淡写着——
已到恩和,安好。
好一个晋苏。
让他每到一个地方写封信给他就这么写的。
吴帝的脸色气得都青了,半晌才忍住没有将信撕碎,对王英不耐地挥了挥手,道:“你下去吧。”
王英见吴帝脸色不好,早已战战兢兢跪下,只恨自己刚才为何要耍这个心眼,得了赦令便赶忙告退。
才到门口,下面的小太监就小声上前禀道:“王公公,您走后又来了一只鸽子,也有信。”
王英瞧了吴帝一眼,只见他神色依然泛着怒气,不敢再禀,却不妨已经被吴帝听了去,令道:“拿来吧。”
王英不知这信是何来头,战战兢兢呈上,不敢再看吴帝神情。
不一会儿屋内的气氛忽然轻松了起来,王英小心翼翼抬头觑了一眼,只见吴帝不知何时露出了笑容。
原来那信也是晋苏寄来的。
只不过与前信不同,这封信内夹了一片紫色的小花瓣,密密麻麻写了好几行字。
那信虽不过是介绍写风土人情,却让吴帝喜笑颜开起来。
“你下去吧,回头有赏。”吴帝说着,目光仍落在信上没有移开。
吴帝拿着信纸又将那几行的字细细摩梭,将那紫色的小花瓣放到鼻尖轻嗅,就仿若晋苏在他身边低语一般,一日处理政务的疲乏忽然之间就消散了。
往后几日,信日日未断。
每每到一个地方,晋苏都会介绍当地的风情,顺带捎一些当地的花草树木过来。
明明不过一些寻常东西,吴帝却仿佛能透过这些东西看到那场景中的晋苏,每每都看得心悦。
心系晋苏吴帝挂帅亲征仙乡
不过七日,晋苏三人已赶到了仙乡,看着城门上的“仙乡”二字,乐栉疑惑起来:“这两个字怎么与我认识的不同呢?”
晋苏掀开帘子瞧了一眼,道:“仙乡与阿克勒接壤,地处偏僻,字形、方言都融合了吴国和阿克勒的东西。”
“原来如此。”乐栉牵马一进城,果然见仙乡百姓穿戴衣着都与吴国民风不同,“还别说,若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阿克勒呢。”
“嗯。”晋苏点头赞同。
一到仙乡,那种与吴国别处不同的氛围就明显得让晋苏觉得有些奇怪。
梁国也有与阿克勒接壤之地,他与晋昭交换身份的时候曾闲游过,那里的风土人情虽与阿克勒虽有交融,却仍是与梁国更趋同。
“阿克勒对仙乡的影响更大,是不是可以说明他们这几年发展得更快呀。”乐栉不禁问道。
“嗯,父皇在时虽然也把阿克勒列为不可小觑之敌,却也没想到它竟然比我们想象的”晋苏说着,忽然打住了话头。
“怎么了?”乐栉有些奇怪。
“阿克勒新王图姆卡马登基那一年是不是来进献过,”有一根弦在晋苏的脑海里拨动了一下,“也就是三年前。”
他记得那一年是晋昭在宫内。
两人为了交换身份方便,经常互通消息,晋昭有跟他说过这件事情。
“是的,”乐栉确认道,“你难道是怀疑蛊毒跟阿克勒有关系?可是现在的线索不是都指向简家和赵家吗?”
晋苏道:“如果是简家和赵家,他们的目的就是报家族之仇,他们向吴王宫下毒搅动吴国就行了,何以我梁国也有牵连?”
“更何况如今赵、楚等国内皆有内乱,而阿克勒境内却风平浪静,大势发展。”
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一旦事情如猜测那样就为时已晚了。
晋苏向来相信自己的预感和猜测,当机立断道:“就近找地方住下,准备笔墨。”
乐栉:“是!”
吴王宫蓝华殿内。
昏暗的灯光之下,莫忝提笔用小楷抄着经书,在寂静的深宫内,他清瘦的身影显得格外寂寥。
太监唯恐打扰,连说话都小声起来:“莫公子,陛下说今夜有要事,不过来了。”
“好。”莫忝点了点头,笔下的字丝毫没有变形,他似乎已经习惯了吴帝这样的说法,因此对此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自与晋苏成婚后,吴帝再也没有到蓝华殿来过。
起初他以为是吴帝因他陷害晋苏而故意冷落他。
后来发现吴帝也不去李离和颜如卿处,莫忝便明白过来了。
但莫忝不明白晋苏到底是何德何能将吴帝迷得如此神魂颠倒。
“既然陛下不来,那我便去找他吧。”一页纸抄写完毕,莫忝理了理身上的衣服,站起身来。
他今天穿了一身月白色的衣衫,腰间扎着湖蓝色的腾云祥文宽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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