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圆滚滚在地上拼命地挣扎,他的嗓子已经喊哑了,他求爷爷告奶奶地嚎了半天,可惜他这种人并不信奉神明,崇拜的凶煞这会儿也是没功夫管他。
就在他以为自己就要命丧黄泉的时候,傀儡掐在他脖颈上的手指卸了力,他在猛地深吸一口气的同时,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纵使活着是如此让他痛苦,但他还是想要赖在这世上,毕竟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吱呀~”的开门声在颇为安静的木屋里响起,高贵优雅的公主殿下带着身后的条靓盘顺的带刀侍卫粉墨登场,只是他旁身还有个扎眼的‘狐狸精’,殷勤地给他打着扇子,让他从公主驾到变成了昏君登基。
“深夜请你们过来,”梁蔚没看满地的狼藉,顺手接过小唐程过来的名册,随手翻了翻,“叨扰了。”
为了不让某人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手欠,梁蔚把自己的凉扇给了李尘徽,出来前跟他说了声“热”,于是体贴的驸马,便任劳任怨地站在梁蔚身边,当一个活风扇。
“张宝成、刘三全、仇二、何四”梁蔚轻飘飘念了几个名字,被点到名的鬼修一时没反应过来,仰着自己那张带血的脸茫然地望向他。
圆滚滚也被他点到了名字,但他被傀儡按在地上,无法抬头,为了让梁蔚注意到他,他只好喊出声来,“我就是张宝成!贵人!贵人饶我一命,我来日定然给您当牛做马,结草衔环以报!”
梁蔚闻言饶有兴味地看向他,仿佛对他起了点兴趣,“你看起来像是读过书?”
圆滚滚闻言大喜,他急切地说:“对对对!我爹是先帝爷年间的秀才,我跟着他也是读过一点书的,贵人,我真的很有用,您放过我!日后您有事要万山门帮忙,我也能为您尽绵薄之力。”
他这话崔邺当时说过,他们俩又都傍上了万山门,也都是一样的让梁蔚觉得恶心。
“那你为什么要干这种事情呢?”梁蔚的脸上带上了好奇,他往旁边一瞥,李尘徽已经为他搬了把椅子,他回之一笑,收获了一张泛红的俊脸。
“家里田地遭了蝗灾,我爹又死的早,老娘又生了病,家里好多天都揭不开锅,实在是没办法了,我才带着同乡们走了这么一条路呀!”真名叫张宝成的圆滚滚立刻悲从心来,他当着众人的面恸哭出声,像是个沉冤得雪的小白菜。
只是他方才嚎的时候久了,眼泪一时半刻也干流不出来,但他光打雷不下雨的卖惨好像起了点效果。
他拼命地抬起头看梁蔚,见那谪仙一般的人面上似是起了悲悯,继续再接再厉道:“昨日是我手下的兄弟不长眼拦了你们的马车,这事我是一点也不知道哇,是我御下不严扰了贵人安宁,的确是该死,但求贵人看在我家里还有老娘要养的份上给小的留一口气”
“那这么说,我要是还没消气把你这些幸存的手下都杀了,你也不会在意了?”
梁蔚没让他把话说完,而是低头扫视了一遍地上还活着的鬼修,半是玩笑地问了他一句。
张宝成以为自己活路就在眼前,哪里又会管他手下的死活,立刻点头如捣蒜,只道:“您随意处置,只要您能高兴就好。”
“他放屁!”他活着的手下听完他狼心狗肺的话当即就坐不住了,反正现在是树倒猢狲散,已经被一锅端了,他们又不傻,谁还把那姓刘的王八蛋当大哥,“他是个孤儿,哪里还有老娘在世,是他安排我们每日轮流守在这里,我们干的每一票,都是他让我们做的!”
一个人开口,便有许多人跟着,没过一会儿,张宝成的老底就被人给透的一点不剩。
“主子,属下有事要说。”谭桂生在小唐的撺掇下畏畏惧惧地出了列,原因是李尘徽给小唐打了个手势。
梁蔚朝他点了头,谭桂生才继续道:“属下从前在万山门的时候,从未听过门派里有一个叫张宝成的人,他是在骗您。”
被人欺骗的梁蔚倒也不恼,他拉着李尘徽一同坐下,温柔地勾起唇角,毫不在意地说:“噢?那他看来是没用了,处理掉吧。”
公主殿下话音刚落,被定在原地的傀儡立刻挣脱了束缚,准备把獠牙刺进张宝成的脖颈。
“啊!贵人饶命!”张宝成痛叫出声,他不知道梁蔚怎会变脸如此之快,情急之下只好开始出卖自己的主子,“我真的是万山门道爷的朋友啊!是他帮我设的这个迷障,还交给了我炼化傀儡的法门!”
“道爷!道爷!你不认的我是因为我从未去过济州,帮我的修士姓魏,他手上有你们门派的令牌呀”
张宝成疯了般朝谭桂生那边爬去,却还是被傀儡扼住了命运的喉咙,一时间涕泗横流,方才怎么都哭不出来的眼睛,糊了自己满脸。
奇怪的是,他感觉等待死亡的时间有点长,他奋力睁开眼睛,只见那老头傀儡不知何时已经闪到一旁,他自个掐住自个的 脖子在地上打了半天的滚。
梁蔚仍旧还是高贵冷艳地坐在椅上,他没再看张宝成,而是把头转向方才向他求饶的鬼修,“现在要你们死的是他,求我没有用,不如去求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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