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后会经常进宫看二殿下的,或者殿下也可以出宫到我府上玩。”
梁蔚放缓了语气,摸了摸梁衡柔软的头发。他虽是个冷情冷性的狠人,但对着可爱乖巧的小孩子,他也愿意露出几分真实的温柔。
梁珹坐在一边,看着自己掉了一颗门牙,说话直漏风的儿子与梁蔚温馨的相处画面,笑着说道:“你呀,别老想着玩,你姑姑平日里忙,哪里能由着你胡闹。”
“儿子明白了。”
三岁的小殿下听见这话,眼底的期待立时就黯淡下去了,骤然扫兴的小孩肉眼可见地蔫了。
梁蔚笑着说道:“皇兄说的是,不过现下我府上有夫君打理,我休沐时也算的上清闲,二殿下若是做完了功课大可去我府上小住。”
小家伙听完了话,立刻又雀跃地抬起头,他对梁蔚有种天然的亲近感,虽然他凭借着属于小孩的本能辨认出面前的漂亮姑姑带着几分危险,可他毕竟是个刚断奶的小娃娃,识人不清才是常态。
梁蔚大放地替李尘徽揽了个看孩子的活,心情不错地去了督察院。
邱成岚此前听了炳刃的话,没有因为案子的事打扰梁蔚,梁蔚在院里呆了没两个时辰就回府去了。
而李尘徽这边虽然没有人来找他,他却也确实是忙到了脚打后脑勺的地步。
谢长史被扣在家中,账房的林主事还没被沈言放出来,李尘徽所在的制器司年后调走了两个小吏,方主事因为资历老现在暂代了一部分谢长史的职,李尘徽除了要负责制器司的事,还要帮着他处理其他两个司的日常事务。
他在档房签了一厚叠条子,帮着符箓司里的老前辈记录完半本符咒,刚用过午饭就被人拉去了工部办差大院与军械所的人做交接。
等到他终于能停下来歇脚的时候,日头已半遮半掩地藏到了东边云层之下,距离他下值已过去了半个时辰了。
虽说这些都是些院里平日里的琐事,但要是都压在两个人身上,一天折腾下来即便是精力旺盛的李尘徽也得爬着回府。
累成狗的驸马爷从灵枢院回来头一次没去浴堂洗澡,而是直接叫平桥把晚饭拿到了自己屋里。
梁蔚本来是想等李尘徽回来一起吃的,结果府上新换的管家过来回禀,说驸马爷回来后说自己累了叫人直接把饭送到自己房里就行。
公主殿下听了这话,净手的动作一顿,“那就算了吧,叫人再给夫君添两道菜。”
跟着李尘徽一道回府的辛阳这会儿刚到膳堂门口,刚巧就听见梁蔚这句话,他抬眼往梁蔚坐的地方看过去,莫名的觉得他家殿下孤零零坐在那里的样子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落寞。
“殿下,世子过两日便要去巡防营任职,您到时候去送他吗?”辛阳朝梁蔚行了个礼,走到了他身边站着。
京师驻军除了禁军与北大营两万金吾卫,还有三千巡防营士兵,他们负责在京郊与城防口巡查,来回一趟最少要一日,还得受尽城中禁军的驱使。这是个苦差事,但其作为连接京郊与北大营的枢纽,在某种程度上至关重要。
梁珹显然意识到了这点,巡防提督这一职位不起眼,不会太引人注目,又给了项彻帮他练兵的机会,可谓是一举多得。
“不去。”梁蔚垂下眼,拿起桌上的茶盏,神色冷淡。
辛阳愕然地看着梁蔚,生怕从他嘴里再跑出来一句,“我要在府里陪夫君。”
“我欠着他钱,这段时间就不必与他见面了。”
谢天谢地,他们家殿下还没昏庸到那个程度,辛阳刚把心放下,却又突然想到,“不对,谁家殿下能把欠钱不还说的这般理直气壮啊!”
而炳刃却在心里盘算着,他家殿下托项世子在和州黑市高价买回来一批柳息木,现下被扣在京城分舵,看样子是不准备再出手转卖,总之是真的欠了世子一大笔钱。
前几天殿下打点刑部的人,又花了不少钱,在往早了说,自殿下回京以来他的私银就流水般地往外花,还有此前送给李尘徽的那座价值红珊瑚
掌管梁蔚私银的炳刃在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我的殿下啊,您再这么花下去,估计就真得和驸马一块上街卖艺去喽。”
几日后,刑部讯室。
“钱大人,您还是早点把事情都交代了吧,再在里面待上几日,我是真怕你也不明不白地死在狱里。”
邱成岚端坐在钱枫的对面,满脸凝重地看着小桌上的一碗稀饭,以及旁边一根乌黑泛紫的银针针尖。
而他对面的钱枫,在短短两日之内瘦了整整一大圈,眼下的青紫的眼袋快垂到下颚,他呆滞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地面,带满血丝的瞳孔间或一轮,整个人活像是被抽干净血液的行尸走肉。
毕竟在两日内接连受到儿子失踪,母亲卧病在床,而自己也经历了差点被勒死和差点被毒死的折磨之下,要保持住一个人样真的很不容易。
“他不会的你们在骗我是你和梁蔚合起伙来骗我”
“这车轱辘话你已经讲了许多遍了,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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