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鸢喜欢花。各种花。招摇的玫瑰,清纯的百合,易碎的蒲公英,暗香浮动的腊梅……都在她的喜好范围内。所以梅家专有一间花厅,里面摆满了四季盛放的鲜花,专供梅鸢学习、玩乐、休憩。但在梅家父母车祸身亡后,这座花厅就荒废了。直到阮季霆拍下被变卖的梅宅,花厅才又重新热闹起来。
甄九福和阮季霆进来的时候,梅鸢正站在一丛七色菊前,附身去欣赏彩色的菊花花瓣。她穿的是一件白色的修身睡裙,丝绸的布料包裹住圆润的翘臀,深u形的领口随着她的动作垂落,露出大片带着吻痕的乳房。意识到她没穿内衣,阮季霆的呼吸立刻变得急促,怕自己克制不住露出丑态,他连忙移开视线,就近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甄九福倒是毫不掩饰地盯着那一片摇晃的圆团看,只是眸色暗沉,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见他俩进来,梅鸢也直起了身。她走到阮季霆面前坐下,抬抬手招呼甄九福:“坐啊。”
甄九福一声不吭地在阮季霆身边坐下来,眼睛也移开了,但话还是不说一句。
见他俩都没有开口的意思,梅鸢也不急着开口了。她若有所思地看着两人——一个脸颊通红,右腿翘起放在左膝盖上,像是在掩饰着什么;另一个神色冷淡,看不出喜怒,但了解他的人都清楚,他不发脾气的时候,才是最难哄的时候。
有些话不得不说了。
梅鸢心想。
一开始,她是什么都不想告诉他们的。那些记忆对她来说太过痛苦,她不想多一个人来承受这份折磨。而且,他们毕竟是造成那段黑暗记忆的罪魁祸首,她之所以能心平气和地面对他们,是因为现在在她面前的他们还没犯过错,他们是无辜的。
可她想错了。这份感情太过复杂,复杂到她根本没办法心平气和地面对他们。那份复仇的火焰从来没有熄灭过,否则她不会那样折磨邱丘,不会在他们面前肆无忌惮地和梅霖做爱。她想要看的,就是他们因痛苦而扭曲的脸,她尝过的那些屈辱,总要让他们一一经历过。
“我恨你们。”
阮季霆的手一抖。他不敢相信地看向梅鸢,又在中途慌张地收回视线。他不敢看,他害怕极了,可他心里又清楚,这是应该的。
甄九福不屑地扯了扯唇角,嗤笑一声。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反应。
“一开始我觉得,把对他们的恨转移到你们身上,是迁怒,是不公平。可我没办法说服自己,因为那些事的的确确就是你们做出来的,那就是你们的本性,而且如果重来一次,如果我不改变些什么,你们还是会做出那种事,我还是会遭受那种痛苦。你说得对,富贵,我不该瞒着你,因为只要看着你的眼睛,我就会想起那些痛苦的记忆。所以凭什么要我一个人承受?明明那是你们带来的!可瞧瞧我在做什么,为了让伤害我的人过上安宁的日子,我竟然在帮他们隐瞒那些他们做过的事!”
阮季霆困惑地抬起头。
他们?你们?
甄九福也移回了目光。梅鸢要说的和他想听到的,似乎并不是同一件事。但这件事对梅鸢来说很重要,所以他把呼呼大睡的理智又拽了出来。
一股脑地把积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梅鸢忽然觉得畅快了许多。原来她并不是不在意啊,她在意极了,只是在他们一个个都死后,她的恨,她的爱,全都没了去处。所以她只能将它们压在心里,还误以为自己并不在意。
“我不想管了。既然你们想听,那我就说出来。不论有多痛苦你们都必须承受,那是你们活该的。”
梅鸢的神色看起来不大正常,她白皙的双颊染上大片的薄红,眼里燃烧着疯狂的热意,像是连体温都升高了。
“要从哪里说起……嗯……果然还是那天吧?”
她将拇指塞进口中,轻轻咬着指甲盖,笑容是怪异的扭曲,看得阮季霆脊背发凉,连甄九福的眼中也露出丝丝迷惑。
“被你们轮奸的那天……呼……啊,真的好疼……好疼呢……”
阮季霆的身子僵住了。
……轮……奸?
他一寸寸地将脖子扭过去,活像一个锈掉了的机器在努力转动齿轮。接受到他的目光,甄九福与他对视了一眼,然后迷茫地摇了摇头。
“太痛了……我的上面……”梅鸢一点点地将含在口中的拇指抽出来,指腹擦过她红艳艳的唇,勾住两个男人的目光,“还有下面……”她另一只手在小腹处按了按,然后慢慢滑落,“还有屁股……全都被你们插进去……抽出来……插进去……哈……”她忽然笑起来,那笑容阴森森的,再没有之前的开朗天真,“可真是差点被你们干死了……肚子里面全是你们射进去的脏东西,按一下就往外冒。我那逼肿得都不能走路……”她突然站起身,扑到甄九福面前,在他反应过来前死死揪紧了他的短发,将半个身子的重量压在他的大腿上,眼里是不加掩饰的恨意:“你知道你说了什么吗?你对我说啊,要么你抱着我尿,要么你就尿在我逼里……”
她至今仍记得那铺天盖地的羞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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