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等等等,”沈忱忽地停下脚,扭过头看他,“你家不是住白鹭洲吗?至于那么穷吗?我记得你家挺有钱的啊?”
男人也看向他:“我也没说我家穷。”
沈忱:“那你说你妈天天吃榨菜?”
季岸:“因为她喜欢吃。”
沈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那你说得那么造孽,我还以为、还以为……”
“以为我家吃糠咽菜吗?”季岸勾着嘴角。
“没、没……”他刚才还真这么以为,“是你说得可怜兮兮的,又不是我的问题……”
两个人又继续走,季岸随意道:“不过也没错,跟你家比起来,我家确实是吃糠咽菜的水平。”
沈忱:“又开始了是吧?”
“到了,”季岸说,“看到那边很多藤蔓的地方没有?就在藤蔓后面。”
听见男人的话,沈忱四处看了看,天黑得已经快到他双明失明的程度了:“在哪儿啊,我怎么看不见。……”
直到走近了,藤蔓就在眼前了,季岸伸手拨开那些藤条,沈忱才看见黑漆漆的洞穴。
“……好黑啊。”沈忱下意识往男人身后缩了缩。
“好黑那要不要帮你开个灯?”男人再把藤蔓往旁边退了退,露出一个可供人自由钻进钻出的洞口。
“?”沈忱茫然,“哪来的灯?”
季岸:“知道没灯还不进去,在等什么?等野人给你发电?”
“那我夜盲啊!我看不见!你先进去啊!”
季岸把伞一收,说进去就真进去了,沈忱看着他就像走进了黑洞里似的,人影直接融进了黑色里。下一秒,里面便亮起光来——是打火机微弱的光——季岸朝着他那边举着打火机:“快进来,拿手机出来,开两分钟电筒,我生火。”
作者有话说:
明天再更
赤诚相对
经过这几天的训练,季岸已经变成生火高手。
他三两下架起了随手捡的小树枝,开箱子、拿资料、点火,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连沈忱那台可怜手机百分之一的电量都没用到。看着火稳定地烧起来,沈忱望着飘摇的火苗叹了口气:“我好累,我觉得活着好累。”
男人升完火便开始掏行李箱,把里面摆着的东西一件件全拿出来:“怎么,还eo(多愁善感)上了?”
“我还想问你呢,你当这是什么生存游戏吗,这么有激情……”沈忱说着,伸出手靠近火堆取起暖来,“你把东西都拿出来干什么。”
“你也拿出来。”
“啊?”
“让你拿你就拿,”季岸说,“既然没有脑子,那就听指挥。”
“哦……”见他这副有所筹划的样子,沈忱只好也学着他的模样,蹲在自己湿漉漉的行李箱边上,把里面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都拿出来;他拿到一半才想明白似的,低声又说,“你才没脑子,你最没脑子。”
男人默默将空了的行李箱拿起来,直接拿去了洞穴外。沈忱这才察觉他的意图——他想接点雨水用。
困在荒岛,最怕的就是没有淡水;有水喝,撑一撑还能撑个六七天,没有淡水三天就能死明白。
他有样学样,也把行李箱拿了出去。
外头暴雨大概还有好一阵下,还有不小的风,吹得雨滴划成斜线。季岸的那把伞根本挡不住这样的倾盆大雨,打了跟没打也差不了多少,他们俩现下都是落汤鸡,衣服吸水吸出了三斤重,还死死地黏在皮肤上,难受得要命。洞穴外的风再一吹,沈忱冷得连打好几个喷嚏:“阿——嚏!”
“进去。”季岸招呼了声,自顾自走回了里面。
洞穴外面垂着的藤蔓成了天然的隔断,雨打不进洞里,风进来也弱了几分。沈忱双手抱臂跟着走回去,这才抬眼望了望天然洞穴的全貌。
洞顶微微拱着,最高处约莫有两米半,他们俩站在里面倒不显得很局促;洞穴深处火光照不到的地方仍是黑的,看起来像还有些地方。洞穴整体是说不上什么类型的岩石,几乎没有草木生长,除了不够平整之外,跟水泥地有些类似。
比起在野地里拿棕榈叶搭个地方睡觉,睡在这洞穴里显然要好得多。
季岸还真是挑了个好地方,沈忱这么想着,又打了好几个喷嚏。
“还不脱衣服?”男人突然道。
“啊?”沈忱第一反应是回忆起这家伙的性向,“脱衣服干嘛,你不会是想……?”
季岸:“?”
男人也不勉强,自己率先脱了外套,又脱去里面穿的t恤衫,动作之麻利,没有半点犹豫。
接着沈忱就看见这人一身结实饱满的肌肉。穿着衣服的时候看不太出来,季岸不止有腹肌,胸肌也挺明显,肩宽腰窄,身材很顶。对方也无所谓他看,自顾自拿他那些收纳盒搭成了个简易晾衣台,将湿衣服搭上去,借着火的温度烤干。
紧接着,季岸又开始脱裤子。
“等等,你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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