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梧灰溜溜地撇嘴:“那我谢谢你咯。”
两人抵达雨江时已经是第三天凌晨,那时两人都还沉睡着,司机拍了拍他们,姜阈先醒了,睁眼时车窗外的天空只亮了两三分,星云密布,他立刻把谢梧喊醒,谢梧一看这天,立马蹿下了车。
姜阈给司机结了账就去帮谢梧卸设备,谢梧已经率先架好广角对准天空。
“姜阈,你用麦收点风声。”谢梧专心拍着天空,伸出一只手将麦克风递给姜阈。
姜阈接过,等卡车驶离,万籁俱寂时,拿着麦克风走到江边,夜风混着凌晨的江水声,清冽又孤独。
“其实我们应该花钱做点配乐的。”拍完后,谢梧随口道。
姜阈顿了下,他关了麦克风:“用自然音也没事。”
“嗯,等都拍完了再说。”两人开始收拾设备,将东西一样样搬回江边他们租的那间小房子里。
上海。
姜阈出现这件事不仅只有葛北思知道了,整个姜家都被这个消息搅得一塌糊涂,连姜秉泽和闵萱也赶来了上海,想找到姜阈。
谁能想到,姜阈出现后只找了梁东言一人,然后再次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呢?
梁东言和工作室躲粉丝、躲记者的经验老道,躲开姜家人的围追堵截更是不在话下。
这并不是梁东言在意的事,他在意的是,姜阈自从上次出现,已经一个月没再联系他了。
施卓远也在催促,说那首歌的录制不能再拖了,否则赶不上v拍摄和后期物料的制作。
梁东言却不肯催姜阈,当时答应了两个月的,他不能食言。
十一月中下旬的某天,梁东言刚刚结束了“片面主义”的录制,拿到手机后,发现在一个小时前,姜阈给他发了一个压缩包,附带一段话。
“歌名、歌词、改编思路分别是三个文档,歌名和歌词都准备了三版,你们可以挑选一下,如果有需要修改的地方,随时找我,抱歉久等了。”
比专业词人还要周到全面,不愧是姜阈。
梁东言盯着那压缩包,反手发给施卓远,让他解压了发给自己。
施卓远最近不常在工作室,他的电影已经在包装阶段,这阵子天天泡在剪辑室,说要赶一个什么青年电影展的评选。
发过去后施卓远迅速把解压的文件发给了梁东言,回过来好几个感叹号:!!!等得值啊!改得太好了!这歌绝对能爆!
梁东言点开歌词,一目十行地看下来,姜阈改得可以称作完美,不仅和他的曲子完美合拍,几乎每一句词都能戳到心底,不断引发着无法自控的共鸣。
一句一句、全是姜阈十八岁热忱的表白。
可梁东言不喜欢。
他改得越好,只是说明他越理智。
那封信于他来说只是一纸文章,情愫、冲动、喜欢,好像什么都没了。
“不用改了,很好。”梁东言回复他。
姜阈很快发过来一个“点头”的表情包,像是急迫地终结这段对话。
梁东言垂眸盯着无法继续下去的聊天框,指尖微微僵硬地切出去,给施卓远发:不用这个,还是用之前跟作词人买的那版。
施卓远那边弹了几十个问号过来,梁东言没回,下一秒,葛北思又在给他打电话,他熟练地切掉,又打开和姜阈的聊天框。
“葛北思一直在找我,要把你的微信推给她吗?”梁东言问他。
姜阈那边一直在输入,却没有消息发过来。
梁东言便一直等着,等了快五分钟,姜阈那边终于发来了消息:抱歉,打扰到你了。不用推,你可以不用理她。
“回来了也不打算联系他们?”梁东言问。
“嗯,还有点事没做完。”姜阈回复他。
梁东言很想问,是什么事呢?
什么事能让你消失这么久,谁都不联系、又是什么事让你匆匆见了我一面,但连多说一句话都不愿意又再次离开?
但梁东言没问,两人的对话止于这里,直到半个月后,在施卓远的闪烁其词之下,梁东言终于清楚了是什么事。
施卓远参加的那个青年电影展是全国唯一一个针对青年电影人的电影节,大多为电影专业的大学生、研究生、以及资金匮乏但有电影理想的年轻电影人。
电影节评选后的获奖影片以及电影人在后续会有资金和资源扶持。
这几年好几个展露头角的年轻导演,都是在end电影展的扶持之下走出来的。
虽然施卓远的电影什么都不缺,但他还是想让自己的电影拿个奖,便在电影展报名的最后一天将自己的片子也报了上去。
报上去后他信誓旦旦,他的片子故事精彩、制作精良、后期强大,觉得起码能混个一等奖。
结果最终止步二等奖的选拔,和另外五部青年影人的电影一起荣获了三等奖。
那天施卓远气得在工作室破口大骂,自己的电影才华在国际电影节落选他就不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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