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戍知道她在装,却没?有拆穿,在她额头落在一吻。
睡了一整日,宋初姀原本以为自己不?会那么快睡着,可周遭寂静,她只发了一会儿呆,便觉得困意来袭,渐渐失去了意识。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已是艳阳高照。
她起身,哑声喊裴戍,进来的却是小太监。
“女郎醒了。”小太监打开窗户透气?,解释道:“君上天?还未亮的时候就走了。”
宋初姀支着下巴,目光落在地上还没?来得及收拾的玉镯上,知道小太监口中的走了,是裴戍已经率兵去了邺城。
走得不?声不?响,倒是来去自如。
宋初姀冷笑?一声,眼看小太监要来捡地上碎掉的玉镯子,开口道:“给我吧。”
“女郎要这碎掉的镯子?”
小太监惊讶,忍不?住又确认了一遍。
宋初姀点点头,接过用手帕包好的镯子,问:“距离这里最?近的池塘是哪里?”
小太监看了看她手上的镯子,老老实实回答道:“出了寝殿,右转,过一个假山就是了。女郎若是想要将镯子扔进去,奴才可以代劳。”
“我要自己去。”
宋初姀神色冷淡:“把这个破镯子扔得越远越好。”
女郎这是将这镯子当做君上来泄愤了,小太监不?敢多言,立即带路。
——
建康虽长久没?有生气?,但是却格外好治理。
经历过饥荒的建康百姓如今没?有别的想法,只想过上好日子,谁给他们吃饭谁就是天?下之主。再?加上一直作恶多端欺压百姓的世家倒了,不?知有多少百姓在暗中叫好,因此大街上天?平的紧,就连怀念旧朝的言论都不?曾出现过。
宋初姀呆得百无聊赖,每日在御花园的秋千上一呆便是一整日。
后来得知,这个秋千是南夏小皇帝一个宠妃为了邀宠挂上来的,宋初姀就再?也不?去了,还让人将秋千给拆除了。
她厌恶与?南夏皇族有关联的一切,哪怕是一个秋千都会让她浑身不?适。
裴戍去邺城的第五日,宋初姀揽镜自照,发现她的脸短短数日就圆润了一圈儿,苦恼不?已。
她在这里呆得不?高兴,就连小太监都察觉了几分?,将每日必备的安神汤递上去,劝道:“女郎若是实在无聊,不?如给自己找些事做。”
这是君上离开前特意叮嘱为女郎准备的安神汤,女郎也每日都在喝。
宋初姀小口抿着汤,问:“那你觉得我应当做些什么呢?”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应当去做什么。
小太监迟疑了一会儿,道:“女郎不?如和周将军学习武功,不?仅可以强身健体,还能自保。”
这倒确实是个好主意,于是第二日,宋初姀拜托周问川过来,说?自己想学武功。不?必太过复杂太难的,只需要打发时间?就可以。
于是第一日,周问川给了她一把剑,又教了她简单的几个招式,说?等她练熟之后就可以继续学下一步剑法。
简简单单的一个招式,练起来实在是无聊,宋初姀练了一整日,第二日因为胳膊太酸睡过了头,放了周问川的鸽子。
晏无岁听说?了这件事,冷笑?了许久,嘲讽道:“果然?是不?顶用的弱女子,整日只知道闺房之事,根本就不?配做一国之母!”
周问川觉得他又在犯神经:“君上与?宋娘子还未成?亲了,你倒是想什么一国之母的事情。再?说?了,谁和你说?一国之母就一定要会武功?人家宋小娘子每次见?你都嘴甜的不?行,晏大人晏大人的喊,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这句话要是传到君上耳中,你看他罚不?罚你去扫马厩!”
“我呸,你就是看宋小娘子长得漂亮才这么说?。”晏无岁不?吃他这套,心想反正君上不?在,他想说?就说?,就算是君上知道了又如何,肯定没?时间?顾忌这里。
后来这话不?知怎么就传到了宋初姀耳中,她才后知后觉地明白,原来这位晏大人一直都不?怎么喜欢自己啊
她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得体道:“我又不?是银子,哪里会人见?人爱。”
但是当天?夜里,她将晏无岁说?她的话坏一字不?落地记在了本子上,无聊时就拿出来看看。
裴戍走的半个月后,邺城那边传来了消息,说?李奉不?是自己一个人反的,还勾结了南夏的旧将。那位旧将也曾是南夏勋贵,姓陈,是个很年?轻的郎君。
周问川当场就破口大骂李奉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当初造南夏的反,现在又和南夏旧臣在一起搞小动作,当真如墙头草,简直不?是东西。
宋初姀听到姓陈,忍不?住问:“那人是不?是叫做陈长川?”
周问川说?是,忍不?住问:“女郎认识这个人?”
“是南夏陈家的郎君,几年?前就去邺城做太守了。”她顿了顿,简单的一笔带过:“陈家与?崔家交好,我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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