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然有区别!”
他?们打仗这几年,确实?没有好好过年,但是?如今山河已?定,不过年就说不过去了。
萧子骋与他?们不一样,出身?也算是?富庶之家,只是?一朝被权贵迫害,他?被迫流放,好不容易逃出来?,才遇到?了裴戍他?们。正是?因为?过惯了富足生活,萧子骋格外重?视过年。
“按照习俗,过年是?要与家人一同过。”他?知道君上无父无母,于是?暗示道:“若是?可以,与喜爱之人一同过年是?最?好的。”
裴戍一怔,他?从未正经过年三十,皱眉道:“过年,对你?们这些富贵人家来?说很重?要吗?”
“与富贵不富贵无关。”萧子骋指着不远处一对拿着窗花的夫妻,解释道:“那对儿夫妻一看就非富贵之家,可还?是?极为?看重?过年,因为?这是?一家团聚的日子。”
裴戍下意识去摸腰间刀柄,却碰到?了怀中那碎成几段的檀木镯。
萧子骋:“今日已?经是?腊月二十七,君上若是?不眠不休赶回去,兴许能赶得?上。”
日子过得飞快, 大?年三十那天,皇宫格外寂静。
小?雪初晴,日头照在宫墙的瓦片上, 雪水便如同小雨一样不停往下滴, 打湿了殿前的台阶,留下?一道道水渍。
宋初姀百无聊赖睡了一整日, 醒来时已?是傍晚。
她叫来小太监准备了个结实的两层饭盒,又在里?面塞满了吃食和她爱吃的点心,随后便说要出宫。
小?太监手上还端着?送过来的饺子,闻言一怔,连忙问:“年三十儿,街道空旷, 路上也没有什么人,女郎要去何处?”
宋初姀微微一笑, 心情不错地?回答:“刑部大?牢。”
她要去找谢琼, 若是可以, 她想在那里?陪她一晚上。
她前几?日才想起来,她在建康也不是没有认识的人的,还有谢琼啊, 她可以陪她在狱中过年。
刑部大?牢这?四个字可着?实吓坏了小?太监,他浑身一抖, 原本端在手中的盘子险些?滑落, 好在反应快接住了。
就这?么一个晃神的功夫,宋初姀已?经走远了。小?太监来不及多想, 连忙将饺子放在一旁, 小?跑着?跟了上去。
“刑部大?牢湿寒,里?面又乱, 女郎去那里?做什么啊?”
“那里?可不是好去处,女郎身子弱,去那里?走一遭非生病了不可。”
宋初姀脚步微顿,不置可否道:“我打小?儿身体就极好,冬日出去施粥冻上一整日都不见?半分咳嗽。你觉得?我身子不好,那是因为你们君上太凶,将我吓出了好几?场病。”
说起这?件事,她就满腹怨言。说这?话倒也不算冤枉了裴戍,要不是他一直在她面前逞凶,她也不会?时常惶惶不可终日,淋场雨淋个雪就生病。
她埋怨的心安理得?,将自己抛了个干净。
小?太监哑口无言,又想了个措辞道:“女郎若是去大?牢,君上回来找不到您可怎么办?”
“他回不来”
宋初姀微微抿唇,似乎早就料到了什么一样:“他绝对回不来。”
徐州到建康,他才不会?这?么快赶回来。
“可是女郎”
小?太监还想要再劝,宋初姀却不听,脚步越来越快,转头问他:“你是要看我走着?去,还是乖乖为我准备马车?”
“这?说什么也不能让女郎走着?去啊!”
小?太监无法,连忙去叫人准备马车,乘着?夜色将宋初姀送出了皇城。
正是年三十举家团圆的时候,建康街道上格外空旷。
马车驶过兵部,宋初姀托腮看着?紧闭的兵部大?门,不由得?想起以前兄长在兵部当值时的光景。
那时兄长是九华最被看好的郎君,在兵部担任要职。也正是因此,兄长时常会?因为太忙而回不了家。每到那时候,她便拎着?食盒来为兄长送饭,然后催促着?兄长吃完,再抽出时间去城东找裴戍温存。
有好几?次,她都在这?里?撞见?悄悄来找兄长的谢琼。那时候的谢琼还不是杀伐果断的小?将军,也如所有普通小?娘子一样,和心上人说话时会?微微脸红。
她想得?出神,没察觉到马车已?经缓缓停了下?来。
驾车侍卫低声道:“女郎,到了。”
宋初姀拎起身侧的饭盒下?马车,小?跑着?往刑部大?牢去。
——
原本还有人气儿的寝殿现在也空了,这?偌大?的皇宫更显幽静。
没了需要伺候的主子,太监宫女们早早下?了值去休息,就当是简单贺了新?年。
小?太监将寝殿里?的暖炉熄灭,看着?寂静的皇宫,不由地?想起当时南夏小?皇帝尚在时的模样。那时候后宫住着?小?皇帝的三千妃嫔,今日你斗我明日我斗她,一片乌烟瘴气,他们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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