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到一半,墨忽然没了,他刚要搁笔自己磨墨,却见一双纤纤素手挽起衣袖,亲自动手帮他磨墨。
南宫彻霍然抬头,十分心惊地看着苏容。
苏容目光平静,没有出声,示意他继续。
南宫彻低下头,顿了好一会儿,才暗暗几个呼吸,无声地继续答题。
南楚王在上方瞧着不满,扭头对身边的贴身内侍小声吩咐,“去请周顾来。”
内侍无语地看着王上,小声建议,“王上,这不太好吧?太女就是爱才惜才,奴才这就去帮那位南宫彻磨墨,您还是不要把太女夫喊来了。否则岂不是让太女夫吃醋吗?”
南楚王压低声音哼了一声,“你懂什么?让你去你就去。快去。”
内侍见王上坚持,只能去了。
周顾今儿休沐,早上苏容还问他,要不要去殿试,周顾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放假一日,摇头说不要,他也好久没睡懒觉了呢。
所以,内侍来喊时,周顾撩起眼皮,“什么事儿啊?我不是都跟太女说了嘛,不去殿试。”
内侍摇头,“是王上让奴才来喊你的。”
周顾坐直身子,明显在听到是他岳父派人来喊时,顿时重视不少,“岳父怎么说?为何让我去?”
内侍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将苏容亲手给南宫彻磨墨,大约是此举让王上不放心了,才派他来喊太女夫赶紧去。
周顾当即站起身,“走,这就去。”
内侍默默流汗赶紧跟上周顾,心想着王上真是不怕太女夫跟太女闹起来,这叫啥事儿啊。
周顾因在宫中,很快就来到了金殿。
他来时,悄无声息,摆手没让内侍通报,一眼便看到了里面的情形,果然苏容立在一个颇有些清瘦的男子桌前,在亲手给他磨墨。
周顾面无表情地盯着看了几眼,然后移开视线,走向南楚王。
南楚王见女婿来了,立即看着周顾。
周顾走到他身边,凑近他耳旁,小声说:“岳父,小七是您的亲闺女吧?您怎么害她?您叫我来做什么?找她打架吗?这里可是殿试,不是能打架的地方,我可不能败坏了自己的好涵养。”
言外之意,他即便来了,也不能拽走苏容,大发脾气,争风吃醋,像什么话。
南楚王顿时瞪眼,“我是拿你当亲儿子,臭小子,你说什么呢。我是让你来瞧瞧,就算做了太女夫,也要有危机意识,今儿你明明休沐,竟然不陪着小七来,也太没危机意识了。”
周顾心领了岳父的好心,小声说:“行吧,您说的也在理。”
他摆手让内侍搬一把椅子来,放在了南楚王身边,他挨着南楚王坐下。
这一番动静,自然惊动了苏容,她本来一边磨墨一边看着南宫彻落笔的试卷,此时分神瞅向南楚王的方向,瞧见周顾竟然来了,她挑了挑眉。
她可记着,今儿她喊周顾起床,周顾埋了脑袋,扯了被子盖住自己,将自己整个人从头裹到脚,在被子里困浓浓地瓮声瓮气说不起了,不去殿试,没兴趣。
她问周顾,“剑不练了?”
周顾头也不露地回答,“一日不练,也不当什么。”
苏容只能自己认命地来了殿试,想着难得他告假耍赖,不起就不起吧!没想到如今却来了。
不过如今日头不早了,殿试也进行了一大半。他起来好奇来瞅,也不奇怪。丝毫没想到,这人是她亲爹故意喊来的。
周顾瞅了她一眼,指指她手里的墨,让他继续磨,没有过来打扰的打算。
苏容收回视线,继续为南宫彻磨墨,同时眼神也重新落回南宫彻答题的试卷中。
南宫彻似乎进入了忘我的境地,笔墨不停,十分连贯,落在试卷上的字字句句,令苏容看了,不由得被吸引。
她想,她没有打压留在南楚被南宫家主族放弃的南宫姓是对的,就凭这南宫彻一人,都值得她做对这件事情。
状元之才,非他莫属。
周顾坐了半响,终于坐不住了,她发现苏容真被人吸引了,这可不行,他也要看看,这南宫彻,在殿试上答出的题,是如何让本已看过他会试的试卷心里该有几分谱的苏容如此移不开眼睛的。
于是,他缓步走过来,悄无声息地立在了苏容身旁。
苏容手腕正巧有些酸了,索性直接拉过他的手,让他来磨墨。
周顾:“……”
得了太女亲自伺候还不够,还让他这个太女夫给他磨墨,真是多大的才华。
他没反抗,顺从地接过苏容手里的活,同时去看南宫彻的答题,他看的速度不慢,很快就追上了他书写的速度,一时间,眼睛也移不开了。
佳话
南楚王看看苏容与周顾,又看看南宫彻,心里也升起好奇,不过他依旧没动。
南楚王对南宫家的人,都没有好感,因为这些年,他与姓南宫的人,虚与委蛇够够的。无论是以前的南宫引,还是他的王后南宫昕,亦或者但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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