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林老太太说,她先是挨了一顿臭骂,挨完骂跪了两天祠堂,跪完祠堂抄经书,抄了一百遍《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抄完经书被押着钓鱼,钓不满一百条不准走。
乔唯百度了一下,原来大名鼎鼎的“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就是出自部经书,林老爷子此举大有深意啊。
而钓鱼一事,她合理怀疑他夹带私货,自己是个老空军,就千方百计想证明不是只有他自己钓鱼技术差。
乔唯:诡计多端的钓鱼佬。
林老太太有些心疼地埋怨:“唯唯,你说你外公是不是有毛病?这大冬天的,本来鱼就难钓,你姐姐又从来没钓过,这一百条要钓到猴年马月。”
“外婆您别担心,钓鱼修身养性,说不定这回姐姐还因祸得福呢。”乔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不是,贴心安慰道。
林老太太叹气,神情复杂,喃喃自语:“唯唯,你也知道了?唉,你一个小朋友都明白强扭的瓜不甜,强求不是什么好事。人家没这意思,女孩子倒贴会掉价的呀,你姐姐怎么就不明白?还当街和人抢人,这真是……”
她忽地住了口,脸上闪过失言的后悔,生硬地转了话题:“对了唯唯,你是不是要期末考试了?”
“对呀,大概一月几号,连着考一个星期。”
林老太太吓了一跳,很是心疼的样子,随即皱眉:“考这么久,这也太辛苦了。你爷爷奶奶知道吗?这个幼儿园未免也太严苛了些。”
乔唯浑不在意,一本正经道:“爷爷奶奶都知道的,外婆,您别担心我哦,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现在多吃点苦,将来就好过一点。”
这话让林老太太愣住。
他们这样的人家,需要孩子要吃什么苦?就算要吃苦,也该是工作后才吃苦,哪有这么小就吃苦的?
她刚想说话,猛然想起乔唯曾经受的罪,心像被桌角狠狠撞了一下,疼得她鼻子一酸。
“外婆您别哭啊,姐姐看到您这么伤心,她也会心疼的。”乔唯见屏幕里林老太太眼泪唰的一下就下来了,忙连声安慰。
没想到她越安慰这泪就流得越凶。
乔唯都有点怀疑自我了,她安慰人的本事下降得这么厉害了吗?
不过乔唯还挺羡慕林寒月的,看看,优雅婉约的老太太都为了她哭得快冒鼻涕泡了,形象全无,她要是再这么执迷不悟下去,能挖野菜都算烧高香,多半要进去踩缝纫机。
之前的疑问又冒出来了,听老太太这意思,林家全家都反对林寒月倒追温仲年,那原著是怎么回事儿?
她一心二用,一边琢磨,还一边安慰老太太。
林老太太听着小姑娘软软糯糯的声音,看着她小大人似的安慰自己,一颗心一会儿像泡在苦水里,一会儿像泡在蜜水里。
怎么会有这么懂事的孩子?自己都吃了这么多苦,还一心为别人着想。
俩人又视频了半个小时,都不知道对方和自己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完全鸡同鸭讲。
在圣诞节前两天,林寒月终于再次露面。
表情一潭死水,双眼暗淡无光,完全不像以前那样倨傲自信,神采飞扬,跟电视剧里被发配到寺庙里当苦力的不受宠嫔妃一个样。
看人时眼珠子半天不动,直勾勾的。
乔唯:我怀疑,林老爷子全名叫林永信。
她头皮发麻,咽了咽嗓子,小心翼翼地唤道:“姐,姐姐?”
林寒月终于动了,饿虎扑羊一般扑过来,乔唯大惊失色,暗叫吾命休矣!
下一秒,她被林寒月紧紧抱住,正要豁出老命挣扎,就听到一阵爆哭:“唯唯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呜呜呜呜……”
乔唯:……禁止凡尔赛!
林寒月边哭边说:“我被骂了一顿不说,膝盖都跪肿了,抄经书抄得手都快断了,钓鱼钓得我想跳湖呜呜呜呜……”
听了一个小时小火车呜呜呜,乔唯艰难地抽出手揉了揉耳朵,问出了一个她比较关心的问题:“姐姐,你真的钓满了一百条鱼吗?”
哭声一顿,接着是一个长长的哭嗝。
“怎么可能,爷爷就是故意刁难我,想把我拴在家里,”林寒月愤愤道,话锋一转,得意地笑了起来,“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我说答应了你,陪你过圣诞节,爷爷就放我回来了。”
挡箭牌乔唯:无语,无语至极。
她不错眼地盯着林寒月,又哭又笑的样子实在好笑,她忍得好辛苦,终于把林寒月盯得笑不出来了。
“怎么了唯唯?你看什么呢?”
“我看你到底长了几个恋爱脑。”
可能是哭多了缺氧,林寒月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把脸一板:“好啊你,连你都这么说我,枉我费尽千辛万苦从家里背了一包珠宝首饰过来和你分——”
“姐姐,我错了。”
乔唯滑跪,双手高举合十,心中默念:“下次我还敢。”
挣钱嘛,不丢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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