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殿内,谢佐看木榕也转身要走,忙叫住他:“木榕别走!”
木榕的脊背挺得直直的,也不回头看他,“帝君可真会使唤人,木榕在人界就是你的替身,到了这里还逃脱不了,你还有什么事吗?”
“木榕,你靠过来些好吗?阿哥我下不去呀,你看!”
谢佐强行往须弥台下走,雷电突然在他头顶炸响,他周身那些雷电凝成的栅栏更是如蛇一般绕着他游动起来,不准他再越线。
木榕和霖也终于发现了不对,怪不得他老是不下来,原来,他根本就下不来!
木榕抢先奔到谢佐身边,一双眼睛红得像兔子一样,他伸手要去触摸谢佐,却被雷电燎到了手。
“小心点,”谢佐埋怨道,“没看到吗,这东西会咬人。”
“这是怎么回事?你……你到底是谁?”
谢佐笑,“我是你的阿哥啊,你真的把我忘了?”
“你……!”如果能碰到他,木榕真的要狠狠给他一拳,他要打死这个不告而别偷跑去跳火炉的人!
木榕咬牙道,“你就是个混球,云诏,你是世上最大的混蛋!你摸着良心回忆一下,从小到大,你哪次胡闹我没有听你的?你竟然,竟然刚救了我就自己跑去死,你,你还是不是个人啊!”
两行热泪从木榕眼眶里流出。他真的压抑了太久,也痛苦了太久了。
当他遍寻谢佐都找不到的时候,从凤一口中得知他和小霖为了能消除瘟疫先后跳了乌山炉鼎,两人的骨血一起化成了那场拯救苍生的大雨,他的心都要碎了。
等他恢复了作为神使的记忆,他就更惶恐了。六界广阔到无穷,他完全不知道他的阿哥是哪一界来的,之后又会到哪一界去。想要再见他的阿哥,希望何其渺茫!
木榕后来又想到了霍曜,他是无所不能的大雷神,他总该知道阿哥是谁吧。可是,从阿哥身死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霍曜。
谁知道,这家伙……这家伙突然就出现了,还成了南国的新帝君。
木榕嚎啕大哭,越哭越伤心。
谢佐一开始也很感动,可见木榕老是哭个不停,实在忍不住了,“停停停,别哭了我的好弟弟,我不知道能待多久,咱们正经说会儿话行吗?”
木榕努力抑制住哭声,用袖子使劲擦着眼睛,“你懂个屁啊!阿哥,你到底是谁啊?”
“我本名叫谢佐。”谢佐犹豫着,要不要说出自己妖王的身份,突然,他又感受到了那股拉他回去的力量,也顾不得说别的了,“霍曜去哪了,他怎么不来找我?”
不等他听到木榕和霖的回答,他已经落回了深渊。
六界之上,太虚境地。
这里是天地神识所在,也是无数超脱生死、彻底顿悟的大能前辈们的最终归宿。
往日,这里圣光普照,异香扑鼻,轻纱薄雾中总飘荡着仙娥们轻柔婉转的吟唱。此刻,这里却阴云密布,狂风呼啸,到处闪烁着红色的雷电,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
霍曜身披金甲,手执雷电之力凝聚而成的长枪,沉默地伫立在风起云涌之中。外溢的神力化成有形的闪电在霍曜身上游走,愈发衬得他气势迫人。
“雷神霍曜,为何不跪?”天地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虽然不大,却无比威严,令人肝胆俱裂。
霍曜缓缓单膝跪地。
阴云顿时消散了些,狂风也消失了,天地的语气缓和许多,“你可知错了大雷神?”
霍曜垂眸,“不知。”
“身为神界上神,你与妖王谢佐苟且,又因你之故,他从深渊中逃脱入世,乱了南国的气运,此为一错。”
“南国瘟疫肆虐,你明知解救之法,却沉迷于儿女私情,置无数百姓性命于不顾,此为二错。”
“妖王窃取南国帝君的神位,以妖身飞升,扰乱神界,颠倒乾坤,你却违抗我的法令,对他只禁锢不诛灭,此为三错。”
天地说完,静静等待霍曜的忏悔。谁知,霍曜却缓缓站了起来。
“敢问天地,霍曜何错之有?我妻谢佐何错之有?”
天地:“……”
“乱了南国气运的,难道不是您吗?您将南国十六国当作选拔南国帝君的试炼场的时候,考虑过那些凡人的死活吗?”
“我与谢佐,是真心相爱,何来苟且之说?谢佐是我的爱妻,要我为了解除瘟疫牺牲他,我做不到!”
“谢佐为了天下苍生,甘愿投入炉鼎中化作良药,将黎民百姓从瘟疫中解救出来,功德圆满飞升,加之他死前已一统南国,正是当之无愧的南国帝君,何来窃取之说?”
“六界生灵,凡有大功德之人、物,无论出身如何,皆能飞升成神,这不是您教导过我的吗?为何妖王飞升就成了颠倒乾坤,就要诛灭?”
霍曜收起长枪,抱拳道:“恕难从命!”
天地久久不言。
阴云全部散去,太虚境地恢复成了往日祥和、神圣的样子,天地的声音轻得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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