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婶一脸骄傲,“还不错,前几天让人给我捎了封信来,他自己写的!”
谢佐冲她竖起大拇指,“厉害!”
胖婶更高兴了,“霍神医又要出门修行了吗?”
霍曜“嗯”了声。
“男人虽然要拼事业,可也不能不成家,我娘家有个侄女年芳二八,勤劳能干,霍神医要不要相看相看……?”
胖婶定睛一看,哪还有霍曜和谢佐的影子。
霍曜带着谢佐离了村庄,来到地势更为平缓的地带,这里的村落变得更为密集,来来往往的人也更多。
谢佐一路走来,嘴里就没闲过,不是吃零食就是吃水果。
从偶遇过一个戏班子搭台唱戏后,他又爱上了看戏,每到一处新地方一定缠着霍曜带他去听戏。
这天,他们来到了一个热闹的大村庄,谢佐看戏看出了经验,一下就找到了正在排练节目的戏班子,登时就走不动路了。
这次的节目和以往看的很不同,以前都很热闹喜庆,这次的唱曲却凄凄凉凉的。
唱戏的装扮也不如以前的热闹华丽,他们都穿着素白的戏服,戏台上还摆放着很多黄纸折成的道具。
谢佐在旁边等了很久,就是不见他们正式开演,直到夜幕降临,一股浓郁的雾气漫上来,“铛——!”一声,戏开演了。
越来越多的人聚拢过来,雾气也愈发浓郁。
谢佐觉得气温越来越低了,脖子后面还老有股凉风飕飕的,皱眉回头一看,一个面色铁青的人正对着他吹气。
谢佐低头,这人脚尖都没着地。
“呼—呼—!”这东西继续对着他吹冷气,“你怎么不怕我呀……”它幽幽问道。
谢佐左看看右看看,不知何时,他周围挤满了一群脚尖不着地、面色苍白的人影,它们每个身上都凉嗖嗖的。
“我为什么要怕你,你是什么东西?”谢佐看向戏台,发现戏台上的人也都直勾勾地望着他,它们也个个都脚不着地。
“奇怪了,你是个生魂,怎么一点也不害怕,难道是个傻子?”
无端端被当成傻子,谢佐生气了,伸手拂开一张有着长舌头的丑脸,“你们才是傻子,滚远点儿,别耽误本尊看戏!”
戏班长幽幽道:“咱们是潘家人请来专门给潘老爷唱戏的,你要看戏得付费。”
“我有钱。”谢佐拍拍腰间挂着的鼓囊囊的钱袋子,里面有很多碎银子,都是霍曜给他的。
“不要钱,要你的一口气。”戏班长道。
“对啊对啊,留下你的生气。”
好像不太对,这些东西不是人,也不是妖,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冰冰凉凉的惹人嫌!
谢佐撸起袖子正要教训它们,突然听到霍曜唤他:“谢佐,回来!”
一股强烈的吸力从他身后袭来,谢佐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飘了起来。
一阵强烈的失重感后,谢佐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半躺在霍曜怀里。
谢佐坐起来,茫然四顾,他刚才明明在外面看戏,还遇到了一群讨厌的冰冷的东西,怎么这会儿就到客栈里了?
“你遇到鬼戏班,神魂离体走丢了,我刚把你叫回来。”霍曜抬手在谢佐的额心点了下。
一股暖流立刻顺着额心流向谢佐的四肢百骸,那股萦绕着身边的湿答答、寒浸浸的感觉立刻就消失了。
“鬼戏班是什么?”谢佐觉得很新奇,“我碰到的那群东西都是鬼吗?”
霍曜点点头,“这个村里的潘老爷刚去世不久,今天是他的头七,他生前最爱听戏,他儿孙里有通阴阳的,请了鬼戏班来给他唱戏。你属于生魂离体依附在这具替身里,遇到鬼界的阴物就容易离魂。”
“哦……那些就是鬼啊,一个比一个长得丑,个个脸上要么青要么白。”谢佐思忖道,“它们生前都是人?”
“嗯。”
谢佐觉得很不可思议,他什么时候神魂离体都没察觉到,还是被霍曜叫回来的。
“我们去潘老爷家看看。”
霍曜略一犹豫,就答应了。谢佐还没见过人界的死别,看看也好。
霍曜和谢佐隐去了身形,进了潘家大院。
潘家院里哭声震天,老老小小脸上是真实的悲切和不舍。
潘老爷的棺木摆放在灵堂中间,周围全是金银箔叠的金山银山,灵堂西侧搭了个纸扎的戏台,戏班子和观众也都是纸扎的,个个栩栩如生。
“啊,就是它们!”谢佐指着戏台子道,“这会怎么装死不动了?”
鬼戏班子之前唱念做打热火朝天,引来一群小鬼凑热闹,它们不时从来吊唁的人群中吸些生气,突然察觉到一股慑人的神力,以为是哪位大神来捉鬼了,登时就作鸟兽散了,哪里还敢出来找死!
无论谢佐怎么摆弄那些纸扎的玩意儿,它们都一动不动。
倒是潘家人突然发现纸戏台上的东西无风自动,以为是自家老爷子回来了,纷纷喜极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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