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影响。”水神轻轻摇了摇头,露出了放松的表情, “对我而言,反倒是解脱,我是主动将它交付你的,只会自降神位,不过降到什么地步我也不知道……也许是仙,散仙地仙一类的罢,再不济,当个凡人也好……”
她这么说着,声音也越来越轻,好像飘荡的风,稍不留神便远去了。
她摊开的掌心之中,出现了一个近乎透明的水做的小小花朵,长杪也伸出了手,双手交触的时候,水花落在了他的掌心,很快消失不见。
相顾无言,长杪除了一声“谢谢”,却是再也说不出其他话来。
“年渺,你现在好陌生啊。”水神看着他,抽噎声更加明显,甚至话都说得断断续续的, “我都,都不敢认你了……你变回以前的样子好不好……”
不是长相,是整个人的感觉,若不是他们之间有着密切的联系,她根本无法将面前这个人和曾经的朋友联系在一起,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相似之处,陌生到让她害怕。
长杪想,他应该安慰水神的,告诉她不要害怕,她才不是没用的真神,告诉她也不用替自己担忧,自己一定能做好一切,他现在是个重新长出了情丝的人,也重新拥有了同情,怜爱和关切,那层冷漠的外壳在故友面前不应该再顶着才是。
可是他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坚硬的冷漠仿佛已经镶嵌在了他身上,再也取不下来了。
也许过去的年妙妙和年渺才是为了迎合旁人的喜好无意识衍生出来的伪装,也许现在的长杪才是真实的面目。
“别哭。”长杪最后只这么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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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装备终于拿全了
回答
无翊在月宫前凭空现身,拦住了回来的长杪。
“什么时候出来的?”他的语气轻松愉悦,仿佛只是朋友见面最基本的问候, “我怎么都没有看到你?”
长杪似乎被他吓到,踉跄后退了两步,抬眼反问他: “你怎么还没走?”
对方脸上的伤痕依旧,这些时日没有半点变化,鲜红得好像是刚刚被划破一样。
“原来你知道我一直在这里等你啊。”无翊望着长杪翘起唇角,笃定道, “长杪,你在躲我。”
惊讶,慌张,又有一丝窃喜。他在心里慢慢品尝着长杪看见他的情绪反应,似乎没有什么问题,可是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
长杪没有说话,偏过脸不看他,并不想在他面前打开月宫的大门,一时间踌躇在原地,竟是进退两难。
“去哪里了?”无翊问, “天界没有发现你,去找那个叫百里覆雪的了?”
他说话时又不动声色地朝长杪身旁靠近了两步: “你对他很关心啊?”
长杪还是没有理他,似乎在思索怎么赶走这块狗皮膏药,他也毫不在意,专注地打量着长杪的脸,试图从那张面具下面窥探到真实,继而又将目光转移到对方的头发上,露出了讶异的神色: “长杪,你的头发怎么白了?”
仿佛是一夜之间落了大雪,青丝月染,甚至连月牙发冠也被隐没。
唯一显眼的颜色也褪去,这下除了冰蓝的面具,长杪几乎真的化为了月光,朦朦胧胧的,仿佛只是一个虚幻的影子,飘渺如雾如梦,随时能烟消云散。
长杪终于有了动作,转身往月宫外走去——与其说走,不如说飘,他的双腿甚至都没有摆动,仿佛是被一阵风推搡出去的。
无翊不紧不慢地跟上他,俩人一前一后,保持着一柄剑的距离。
“上次我给你的提议,你觉得怎么样?”走到九霄宫大门门口,无翊再次开口,声音较之刚才轻柔了许多, “长杪,与其浪费精力,做这些无用之功,不如嫁给我,怎么样?”
长杪蓦然顿住脚步,无翊没有随着他一起停下来,而是走到他身边同他并肩,转过头温和地望着他。
他能清晰感受到,在说到“嫁”这个字的时候,长杪的情绪波动很大,一瞬间悸动达到了顶峰,继而是前所未有的慌乱和无助,以及更多的喜悦。
无翊轻声问: “你头发白了,是因为在考虑这件事么?”
像是被戳穿,长杪的身体都变得僵硬了,不但没有想平时一样嘲讽,甚至连反驳的话都没有。
正是晚上,九霄宫中会四处亮起灯来,可惜太过微弱,基本没有照明的作用,像是星星一样在缭乱的云海中若隐若现,一闪一闪的,和低垂的星野混在一起,让人分不清哪个是星,那个是灯了。
只有长杪是明亮的,皎洁的。
无翊没有再像以往那样穷追不舍,执着追问,也陪他一起站着,静静感受着他的心跳。
像小鹿一样乱撞,噗通,噗通,在寂静的殿宇之中,声音大得能够被他所听见。
多么可爱的反应啊,无翊赞叹着,他自己都要控制不住被对方的情绪所影响,也跟着愉悦起来。
他忍不住捂住心口,又无声笑了起来。
大概真的受到了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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