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他的性格也十分温和,从未跟人动过气,遇到问题都是冷静地分析解决,从不责怪他人,他就是春日的太阳,温暖而柔和,耀眼的光芒照耀着每一个人的心扉。
他是一个完美到让人根本挑不出任何毛病的人物,即使是纷争多年的敌国,也忍不住赞叹,这样的人物,也只有神仙下凡才能做到。
太子凌桓从小就受到帝王的教导,和所有人一样,他的心愿是能够统一帝华大陆,但和别人又不一样,他更希望用和平的方式,不通过战争也能让双方融为一个国家,从此和睦相处,没有伤亡。
这样的心愿太难以实现了,他虽然满腹才华,也想不到什么样的方式,才能化解千年的执念和恩怨。
刚及弱冠,他便主动请缨上了战场,从此便驻守在边疆,很少回到繁荣昌盛的京城,回到舒舒服服的皇宫,回到牵挂的父母兄弟姐妹身旁了。
他在用兵和谋略上,也是完美无缺的,有他在,大耀的军队就很少受到伤亡,向来都是胜仗,可是奇怪的是,敌国也没有太多的伤亡,他擒住了对方的将领许多次,却没有一次把人诛杀,都是留下来安抚几日,再毫发无伤地放回去,一开始众人都不能理解他这种作法,可因为他是万人敬仰的太子,被皇帝无比器重着,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忍耐下来,后来时间长了,连敌国的百姓都在称赞他的贤明大义,才渐渐明白了他的良苦用心。
天下无人不赞叹,太子凌桓,是当之无愧的仁义之辈,是天生的君王,能够生活在他的统治下,一定是幸福而富足的。
这样的念头在敌国也悄悄滋长起来,却没有人敢说出来,只是每个人都默认:太子凌桓,就是终结千年恩怨的那个人,有他在,再过几十年,甚至十几年,几年,两国的壁垒就会瓦解,恩怨就会消散
毕竟战争持续太久了,无休无止的争夺没有带来太多的好处,更多的反而是眼泪和生死别离。
表面上,战争依旧在持续着,但是伤亡越来越少,与其说是打仗,更不如说是操练和磨砺,这样和平的战争持续了两年,在太子凌桓二十二岁生辰之前,他准备回家和亲人过年团聚之时,出现了变故。
世上的神明大多都是没有情义的,他们从诞生之时,就孤独地游离着,没有同伴,没有朋友,没有亲人,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一种“存在”或“象征”,他们只有神性,没有人性。
除非是有自己的信徒,或是终日游离在“人”之中,再或者,直接是由“人”转变而来,他们才会获得人性。
而火神是从开天辟地的混沌之初就诞生的真神,他和其他真神一样,又和其他真神不一样,他暴躁而恶劣,仿佛是天道不小心遗留下来的劣根,就像他所掌控的火,向来没有耐心,总是四处游荡着,不会在哪里做任何停留。
再孤独的神明,也多多少少会在岁月的流逝中沾染上人性和自己的癖好性格,只有火神始终如初,他傲慢无礼,无比鄙夷那些沾染上人性的真神,变得和凡人一样下等低劣。
他尝试过和其他真神来往,但都失败了。他瞧不起看似清冷却自以为幽默喜欢讲冷笑话的月,瞧不起将妖怪精灵当成孩子对待的母亲一般的妖,瞧不起沉迷炼器的山,更瞧不起一直和山相伴,在其炼器失败受伤后擦屁股的草木——他们甚至有了最卑贱的感情和名字!这些只有蝼蚁一样的人才会产生的东西,安在真神的身上,就是最大的侮辱。
他最瞧不起的,还是刚刚从“人”变成真神的水。
他认为,唯一有资格和自己媲美的,就只有太阳了。
可是日神是真正的“存在”,甚至没有自己的人身,终日兢兢业业地照耀大地,连思考都很少会出现,唯一与其有过交流的,只有相伴的月神了。
在和所有的真神接触失败后,火神继续孤独地游荡着,从冥界游荡到天界,从天界游荡到妖界,没有人会去管他,都当他是一团游离的空气。
后来季一粟的凭空诞生,又让他产生了些许兴趣,传说这位新魔无情无义,眼中只有杀戮和鲜血,目标是挑战天威,攻破紫微宫,他十分满意,这样的真神才是真正的真神,才是代表着“杀戮”的魔,是有资格和他媲美的。
可他主动找到季一粟后,又遭受到了对方的冷遇,果然,新魔和传说中的一样,视万物为蝼蚁,目中无人,无情无义,可是也太目中无人了,就连他堂堂真神也不放在眼里,他们明明都是火,却没有相互吸引的意思,季一粟将他和别人一样对待,只当是扰乱的小虫,随手一弹就将他弹走了。
他气急败坏,可又无可奈何,因为新魔实在太强了,强得似乎跟自己都不是一个位阶的,他只能忍气吞声,暂且将仇怨记下,日后再说。
他继续化成一团火焰游荡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游荡到哪里,只乘着散漫自然的风,风停在哪里,他就在哪里停留片刻,若是身上有一点星火被风不经意间吹散,落到一个地方,就是一场灾难和浩劫。
他不知道自己造成过多少浩劫和灾难,也不会去注意,毕竟谁会在意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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