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把他们推荐的都点了。”寄余生笑眯眯解释,随即迫不及待问, “阿渺,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嫁人?你以前还嫁过人?嫁的谁?什么时候的事啊?”
年渺被他一连串的问题炸得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好道: “偷听别人说话可不是君子行径。”
“怎么能算偷听呢?我只是恰好要进来,恰好听到了你的话。”寄余生无辜辩解, “快说说,快说说。”
年渺埋头苦吃,假装听不见,季一粟更是看都不看他,完全把他当空气,垂眼剥蟹,把盛满蟹肉蟹膏的蟹壳放到年渺碗边。
“好,不告诉我,我自己查。”寄余生气哼哼道, “这段时间太忙了,都没有好好查,竟然还有这等事。”
言罢他又想起了什么,遗憾道: “今天还是不凑巧,他们店里的‘观云鹤’早几天就卖光了,而酿造‘观云鹤’的一种灵草,最近不知道为什么被破坏了个干净,这‘观云鹤’一时半会儿是酿不出来了,阿渺,看来你跟这酒是命中无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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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还有两章
训言
百里覆雪今日还算清闲,堪堪中午,他便已经处理完事务,靠坐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听堂下人作汇报。
汇报完毕,他轻轻摆手,所有人便自动退下,只余两个伺候的青衣侍童,以及在堂下右侧垂首而立动都不敢动的百里乘风。
堂下安静得出奇,空气似乎静止不动了,百里乘风有种呼吸困难的感觉,可连悄悄抬头看一眼大哥的单子都没有,只有路过的风吹动堂外树叶发出的沙沙声可以让他有片刻的轻松。
约莫候了一炷香的时间,堂上终于传来清冽而温和的声音: “今日你二哥回来,晚上要摆家宴,记得多敬你二哥几杯。”
百里乘风脸色骤然沉了下来,本想推脱心情不好胃口差不和那个私生子见面,但此时完全不敢耍性子违背大哥的意愿,只能抬起头来,嘴唇翕动,却像被什么东西黏住似的根本张不开,眼巴巴朝堂上投去祈求的目光。
不仅话说不出来,连神识都无法传音了。
百里覆雪温声道: “有什么话,写出来罢。”
百里乘风幻化出纸笔,飞快写下:我不想看见他,他不是我哥哥。
“无论如何,我们是一个父亲,他就是你二哥。”百里覆雪平静道, “小风,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按照俗世的算法,再过一年,你就要及冠,是个成年男子了,放在旁人家,你得成家立业,担当重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游手好闲,玩乐度日。”
百里乘风没憋住,在纸上写:我也在好好修炼。
百里覆雪缓缓道: “修炼是并不止修为,人情世故,礼尚往来,都是修炼。我不知哪一天就会飞升,也许十年,也许百年,也许明天,都有可能,我飞升之后,一家之主的位置会落到你头上,处理生意,协调琐事,与人沟通交往,你能做到么?”
百里乘风沉默下来,半晌没有写字,他很清楚,百里家家大业大,但能如此井井有条,从上到下秩序井然,完全依赖于大哥的领导,他连大哥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不能,小风,你不能。自你出生后,母亲意外身亡,父亲飞升,都说长兄如父,我将你抚养长大,却忽略了对你的教导,以至于你长到十九岁,依旧一事无成,此是我的过错。”百里覆雪遗憾叹息, “家中没有其他长辈,我也没有妻子儿女,好在你二哥勤劳刻苦,是治家之才,我准备飞升后,将百里家全权交给他,你也要听他的话,早日成长起来。”
百里乘风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大哥,似乎没有听明白对方什么意思。
他不知所措地握着笔,呆呆愣愣的,竟然不知道自己要写什么了。
“我原本是想休息一段时间,趁着飞升前的时日,好好教导你,将你培养出来,才安心离开。”百里覆雪端坐于堂上,沉静地凝视着他,漂亮的眼眸中盖上了几分阴翳, “可你太让我失望了。”
百里乘风握着笔的手微微颤了一下,垂下了眼,俊朗的脸渐渐红了起来,背也没有一开始那么挺直如松了。
“十五日前,性情冲动,贸然同人打赌闯入慕情林,若不是你运气好,遇到的高手没有恶意,早已命丧林中。”百里覆雪的声音泠泠如冰碎,平静地叙述着过往, “我让你禁闭十五日,终究处罚太轻,没给你留下任何教训。出门不过半日,又招惹上高手,被噤了声。”
他缓缓摇摇头,叹息道: “果然,我不教育,自有人帮忙教育,也好。”
他看着百里乘风,语重心长道: “小风,我为什么要关你禁闭?”
百里乘风想都不想,飞快在纸上写:因为我性子鲁莽,还把过错推脱给别人。
“那我为什么今日对你如此失望?”
百里乘风写:因为我口不择言,轻慢对方,招惹到了高手。
“不对。”
百里乘风愣住了,半天也想不出所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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