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被酒精泡得彻底的脑子旋即才反应过来,知道自己到底为何如此。谁也不会和一个喝醉了意识不清醒的人计较,方砚知阴暗地想,而后盯住了沈舒年那嫣红的唇瓣,目标明确地将自己的唇送了上去。
双唇相接的瞬间,沈舒年睁大了自己的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身在咫尺的方砚知。他那一向聪慧机灵的脑袋如同宕机一般反应不过来,浑身上下唯有被方砚知吸吮亲吻的唇瓣有着前所未有的感觉。
和之前沈舒年自作主张用亲吻给昏迷的方砚知喂药不同,这回的方砚知是彻彻底底的清醒的,甚至是这人主动的。沈舒年心神激荡,呼吸粗重了起来,搭在方砚知被子上的手也顺势抓紧了锦被,捏着道道意味深长的褶皱来。
似是不满意沈舒年的毫无反馈,方砚知将自己的唇瓣放开,蹙着眉心啧叹一声。还没等沈舒年动作,他又勾住了沈舒年的脖颈儿,再度将自己的唇瓣送了上去。
这回方砚知没有满足于简单的唇瓣相贴,他探出了一点舌尖,轻柔又暧昧地舔着沈舒年紧闭的唇缝,似是攻城略地的领主想要攻占下一片城池。沈舒年唇上一热,只觉得自己心怦怦直跳,几乎要穿透他那薄薄的胸膛。
何不放纵一点?
沈舒年脑海里有个邪恶的声音,让他抓住机会,不要放过这片刻的欢愉。他的理智被这邪恶的声音蛊惑,全都偃旗息鼓地缩在了一个小角落里,瑟瑟发抖地望着那邪恶的念头膨胀变大。
何不放纵一点。
沈舒年闭上眼睛,翘长的睫毛遮住眼底阴沉浓郁的情绪。他微微张开唇,迎合方砚知的动作,极尽所能地像是要把他彻底拆吃入腹。沈舒年甚至还尝到了一点方砚知舌尖未完全散去的解酒汤的味道。
正在沈舒年想要更深一步的时候,方砚知却像是承受不住他这般猛烈的攻势,攥紧了他的衣襟。他的药劲儿上来,解酒汤和酒精在他身体里相互博弈,让方砚知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
他率先败下阵来,倚靠在沈舒年的肩颈处,睡了个昏天黑地。
沈舒年:……
轻薄自己的人先临阵脱逃, 沈舒年又气又恼,恨不得将方砚知摇醒。可是见方砚知脸上未散去的疲惫,他又不忍心做这恶人之事, 只能带着一种甜蜜的负担, 坐在方砚知的床边看着他。
他心中原本有无数沟壑, 此时却只剩下了迷茫。沈舒年不知道方砚知亲吻他时心中的想法, 如若一切都是随心而动,是不是说明其实他心中对自己的想法, 和自己对他的是一样的。
方砚知不知道沈舒年心中正在天人交战,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被沈舒年躺平放在了床上, 睡得无知无觉, 唇角甚至还似有似无地勾了起来。
他的唇上还残留着方才和沈舒年纠缠出来的水痕,在温暖的烛火光下呈现出了一种晶莹剔透的质感,像是熟透了的樱桃。沈舒年盯了一会儿方砚知艳红饱满的唇瓣,只觉得方才被自己压下来的邪火又蹭蹭地开始往上冒。
可他大体上还算个正人君子,十多年圣贤书熏陶出来的人儿做不出在人熟睡时趁人之危的事情。瞧方砚知睡得安稳, 半点不知道自己给沈舒年带来了何种心里冲击,沈舒年只能认命般得幽幽舒了口气。
他打算等方砚知醒来后再问他的想法,经此一役, 他再也无法欺骗自己的内心。
他就是想以伴侣的身份光明正大地陪在方砚知的身边, 不是旁人眼中生死相托的知己, 不是患难与共的朋友,而是将来生同衾, 死同穴的琴瑟和鸣, 同舟共济的伴侣。
即使两人男人相伴一生听起来惊世骇俗, 即使沈舒年清楚地知道他们这样的感情不为世俗所容,可沈舒年还是离经叛道地想让自己的名字和方砚知的名字, 写在一张合婚庚帖上。
若是那样,谁也无法将方砚知从他身边抢走。他就是想名正言顺地和方砚知长长久久,他就是想成为方砚知身边唯一的唯一。
意识到这点后,沈舒年被自己心中汹涌的想法骇得惊了一下,旋即又平静下来。他就是这样一个将情感反馈看得特别重要的人,即使听起来有些愚不可及,可他却在这样的情感交流中甘之如饴。
沈舒年身上有些疲惫,可精神却因为方砚知的一番举动而分外亢奋。他的胸膛起伏如连绵的山脉,血液源源不断地奔涌全身,将他兴奋的情绪带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可是他心中万千波澜,撩动他心弦的方砚知却一无所知。沈舒年带着这样复杂难言的情绪坐在一旁,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或许需要一碗凉茶来压住心头上的悸动。
方砚知躺了约莫半个时辰便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他的脑袋还是有些迷糊,分不清此刻的时辰。沈舒年坐在他的床边,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膝弯上摩挲衣料,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被子上,为自己按住被角。
沈舒年微微别过头去,不知道看向何方。窗外暖阳斜斜地透过窗台,落在地上洒下一大片亮眼的金辉,同时也在沈舒年的脸上打出了半边暗影。
以方砚知的角度,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