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直击方大心上痛点,字字句句都往他心窝子上戳:“但凡你有一点上进之心,戒了让你这倾家荡产的陋习,现在也不会如此落魄贫穷。”
“我虽然不知道那姑娘是否和你两情相悦,但是就你现在的家庭情况,光是养活自己就已是精疲力尽,如何还能给予其他姑娘生活支持和情感支撑。”
方砚知话音刚落,观察了一下方大神情,没有继续他的长篇大论。见身前的人不为所动,便知道即使自己再苦口婆心地告诉他们事情原委,也不会得到丝毫尊重。
阿飞在方砚知的身后忧心忡忡地看着他,心里盘算着如何在场面无法挽回之前把握住事态发展方向,沈舒年倒是自在地摇着扇子柄,给自己和阿飞送来阵阵清风,看着方砚知一人挡在前面唇枪舌剑。
方砚知深吸一口气,目若寒星,面色冷如冰霜。最后给这件事情做下定义,一锤定音地道:“若你真的对这姑娘有情,该是发愤图强出人头地,将来也好光明正大明媒正娶。”
“而不是为了这一点聘礼焦头烂额,居然将这主意打到你早就断了联系的亲弟弟上来。”
话音落地, 方砚知便不打算再与这便宜亲情缘分再做纠缠。他左手牵着沈舒年,右手拉着阿飞,面无表情地审视着身前的人, 丝毫没有受到方大暴跳如雷的情绪影响。
方砚知牵着他们两个人回身朝自己屋子走去, 不再关心便宜亲戚的心态状态, 头也不回地撂下一句:“我们这里庙小, 容不下你们这些尊大佛。山高水远,好走不送。”
听到方砚知这样干净利落的话语, 阿飞忍不住回头去瞧了一眼方家一行四人的脸色, 见他们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胸膛起伏呼吸急促, 看起来愤怒至极,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回到屋内,方砚知合上木门,将那些喋喋不休的辱骂指责关在门外,不想让屋内的人受到这样的折辱影响。
阿飞心有余悸地透过窗户去瞧外面情景, 见方大面有愠色心有不甘,甚至还想单枪匹马地直接闯进院子里来,却被身边的方二紧紧拉住。
他们两兄弟不知道聚在一起说了些什么, 方大面色缓和了些, 不再怒火中烧, 神情却仍旧愤怒。他们几人在屋外骂骂咧咧了几句,见大门紧闭, 方砚知不再搭理他们, 便知此事只能暂缓一段时间, 不能急于一时。
等到方砚知将头发彻底擦干,不经意间探头去望, 却发现那些人不知何时已经走了。
他将毛巾晾了起来,一边收拾屋子一边跟沈舒年说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沈公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父母冲突吧。”
难得听到沈舒年讲自己家里的事,阿飞也来了兴致,随手搬了把椅子坐在一旁,打算安安静静地当个聆听者。沈舒年摇着扇子,一脸高深莫测地道:“非也。”
“家长里短我听过的可比你们吃过的饭都多,只不过大多都是高门秘辛,不会轻易流传出来惹人笑话罢了。”
方砚知看他一袭长衫,折扇轻摇,若是脸上再带个小墨镜,活脱脱一副招摇撞骗的标准形象。他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一些算命骗子,没忍住笑出了声。
方砚知从身上摸出一些糖块,当着阿飞的面将一块糖直接眼疾手快地塞进了沈舒年的嘴巴里,还不知死活地揉了揉他的头发,嘴角浮现一抹欢快的笑意:“快收了神通吧,你这副模样,出去扛个神机妙算的招牌都绰绰有余。”
沈舒年嘴里莫名其妙被塞了块糖,有些不满地瞪了一眼身旁的始作俑者。他舌尖一卷,糖块化在口中,带来丝丝廉价的甜腻感。可是沈舒年却并不讨厌这股味道,反而满足地眯起了眼睛,顺带将方砚知作弄自己头发的手打了下去。
“说真的,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啊?”
方砚知将剩下的糖放在桌上,对沈舒年的话不为所动,坐在他的旁边,手指绕着手指打转,末了幽幽地叹了口气道:“还能怎么办,走一步看一步吧。”
方砚知试探地问道:“我若是不答应,他们总不能直接登堂入室逼迫我交出银钱来吧。”
沈舒年略加思索:“倒也不是不可能。”
方砚知:“……”
阿飞恰到好处地补上一句话来:“老三,虽然我不知道你和你家里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但是此番老死不相往来的决裂,日后必定麻烦不断。”
方砚知面色淡淡的,手上动作却停不下来,又晃晃悠悠地抛着茶杯玩。他垂下眼睛,纤细挺翘的睫毛遮住眼底情绪,让人无法探查出来他心底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知道。”他将杯子放在桌上,掀起眼皮,视线从阿飞脸上慢悠悠地移到沈舒年脸上,“可是长痛不如短痛,与其之后不堪其扰,不如从一开始就划清界限,以免夜长梦多。”
“你是个有主意的。”见方砚知郎心如铁,阿飞也不好再劝他以和为贵。他双手交叠搭在桌上,将自己的下巴压了上去,“老三,既然你已经做出了决定,那我也不好再说些什么扫兴话。”
因为姿势原因,阿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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